只是没想到结果倒是不错。
不动声色地将田欣怡揽近一些,方墨微微低头,轻嗅田欣怡身上溢出来的清甜味,额角的酸胀感消散不少。
“王叔,告辞。”欠身示意后,方墨搂着眼皮红肿却笑呵呵的田欣怡离开。
将人安置在副驾驶,方墨听着身旁软软的诉苦声,嘴角挂着温和的笑,不时出声安慰,漆黑的眸子里空荡荡,只余淡漠。
“嗒嗒——”轻轻的两声敲门声响起,在寂静的黑暗里格明显。
门外的人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应,便推开门,缓缓伸出半个脑袋进来,在看见靠在床头,借着台灯光闲适翻阅书籍的男人时猛地睁大眼,伸直胳膊到门里嗒嗒又敲两声。
回应她的只有手指翻阅纸张细微的摩擦声。
田欣怡推开门,身后的冷风呼地吹进门,卷起及腰的发在空中纠缠,罩住莹白的脸。
活似半夜从坟里爬出来找人索命的女鬼。
但显然,女鬼对自己深夜扰人清梦的举措毫无愧疚之心,转身关门,跨步上床,动作迅猛地将冷冰冰的脚送进被窝。
众所周知,棉被不仅保暖还保冷。
田欣怡钻进被窝妄图汲取温暖,不曾想这被窝冷得和冰棺不相上下,身边的人更是根冰棍,源源不断散发冷气。
好不容易在寒风中保存的暖意,短短数秒就被旁边的人吸过去。
“咯咯咯,方…方墨,你不冷吗?”田欣怡打着哆嗦,把男人压在身下的枕头往自个儿这边扯扯,脑袋放在上面左右晃动找个舒服的位置。
躺好了,田欣怡抬眼望向灯下格外俊俏的男人,漆黑的眸子在微弱的光下,幽深如同深湖,诱惑人投身溺毙其中。
和之前完全不同。
虚假的笑和眼瞳里温和淡漠的情绪全都抛去,此刻的方墨像人臆想中高坐云端对人世间苦难视而不见的神。
不需要出声拒绝,周身萦绕的神圣感就自发拒绝常人靠近。
那是种很难描述的感觉,像夏日里挂在漆黑天空上安静的月亮,人沐浴在它银白光辉下,承了它的恩赐,抬头望去,它是唯一的光,却又与太阳不同,自带冷意,推拒着人的靠近。
田欣怡心痒痒,比起温和柔顺的男人,她更喜欢看清冷高贵的男人压抑到极致后爆发时的癫狂模样。
如果这样做了,可以预想等待她的结局将格外惨烈。
所以在现代的时候她只是想想,为防给自己找麻烦,她还不断给心中臆想的目标添加各种标签,拔高目标要求。
孤儿,常年缺爱,幼年由暴力与抛弃组成,田欣怡知道自己不正常。
她拥有极强的破坏欲,床头堆放的由几百块碎布拼凑而成看不清原样的娃娃,曾是商场最漂亮的一个,却被她用剪刀一点点剪碎。
青春期时,田欣怡疯了一般想摧毁目之所及的一切,世界在她眼里是碎成一块一块的。
偏偏她又最爱自己,舍不得自残,不敢招惹地位比她高的人,只好化身阴影中潜藏的恶鬼伺机而动。
得益于女性身份,田欣怡知道如何彻底摧毁一个女人,她一步步引导幼时80她的女人卧上预定的死亡轨道。
冷眼看着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多次堕胎,失去生育能力,混迹在社会底层污浊的情场,最终在病痛与鄙夷中被家人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