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开始第一场考试,以四书中的《论语》《中庸》或《大学》《孟子》五言八韵诗一首,经义四首。四书题每题都要写二百字以上,四道经义题则需要写三百字以上。
十二日开始第二场考试,考试主要是五经一道,并试诏、判、表、诰一道,要求三百字以上。
十五日开始第三场考试,考试的内容主要是五道时务策论,即结合经学理论对当今的时事政务发表议论或见解。策论要求五百字以上。
九天七夜的考试,云昭都是先看题、审题、在草稿上先作答,反复斟酌后,再誊写到题卷上。
所有的考试都是按要求用楷书作答,云昭的籫花小楷就像字帖一般,在题卷上略看一眼就觉得赏心悦目。
每天答题三个时辰后,云昭再在泥炉上烧水冲泡米粉吃,米粉里面加了油盐和肉干粉,冲泡出来香气四溢。
隔壁两边考棚的考生都是使劲嗅香气,羡慕不已。
云昭也羡慕啊!念念的聪明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
别的考生还在手忙脚乱的煮饭、煮粥,云昭已经吃过饭答好题卷,洗洗睡了。
不论是经义、五经还是时务策论,云昭都采用樊大儒的作风,不激进、不保守,用一分为二的观点论述。
每天都是题卷答完后,云昭开始烧水冲泡米粉。
唯一感觉不舒服的就是天热,没有办法沐浴,每天晚上用布巾沾水擦洗,时间一天天过去,身上有了馊味。
头发也是用手指拢拢,盘成挽髻,用木籫籫住。
不少考生胡子拉碴,衣衫不整,面容憔悴。
有些家境好的考生,在乡试中才是遭了大罪,膳食自己做,根本就不会动手,炭火都不会生。
科举之路,粉碎了“君子远庖厨”的言论,饭都不会做,肚子吃不饱,怎么支撑九天七夜的考试。
独立生活了三年多,生火做饭对于云昭来说完全不在话下,除了头发发酸,身上发馊,云昭觉得还可以支撑下去。
陆北本来打算趁云昭考试期间去灵县寻亲,云昭说等考试结束后再一起去。考完试等放榜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陆北每天在客栈里打坐练习内力,挽云刀法到了九境,须得勤加练习。
陆北要么就是去街上逛逛,听些有的没的关于乡试的闲言碎语。
十七日的午膳后,陆北驾马车等在贡院门口,未时后就陆续有考生出了考场。
陆北看着一个个蓬头垢面,浑身发酸发臭的考生,情不自禁的笑了。平时这些书生最是注重仪表,没想到走出贡院是这般邋遢模样。
陆北和董衙役站在一起看着贡院门口,直到看到云昭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陆北才暗中松了一口气。
云公子除了神情有些疲惫,站在那些难民一样的考生中,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云昭发髻高束,身形挺拔,提着考篮和竹篮大步出了贡院。
陆北赶紧挤上前,接过考篮和竹篮送进车厢里。
云昭对董衙役抱拳行礼道:“董兄,同窗们还没出来,可能还得等一会儿!”
董衙役看着云昭露出赞许的神情来:“无妨,云秀才,你先上马车里歇息去。”
云昭也不推辞,出了考场,他确实需要休息。陆北把云昭扶上马车后,云昭把岳父做的醒神丸取出来吃了一颗。
丸药入喉,立即感觉精神一振,从咽喉到肚子里丝丝清凉。药丸所到之处,都是暖洋洋的,就像饥渴难耐时饮下了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