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轻车熟路落下，又被她抹去。
徐嘉予你可真矫情，天天哭鼻子！有什么好哭的！也不怕被那些人知道了笑话你！
“果然在这。”
“林……林墨琛？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常青路十八号总共有十二层，从楼梯往上走还有一层电梯房，不过常年被物业锁住，电梯不出故障基本上不会有人到这儿来。
林墨琛第一次知道这个地方，就是被小徐嘉予硬拉着过来的。
印象中那是个周末，小徐嘉予红着眼扣响了他家门，已经干掉的白鼻涕还挂在脸上，不用想就知道是她任性跟徐叔叔或者孟阿姨闹别扭了。
“林墨琛你在干嘛？”
小林墨琛指了指身后的时间，“现在是中午十二点睡午觉的时间，我当然在睡觉。”
小徐嘉予吸溜了下鼻子，“今天放假！用来睡觉简直太浪费了吧！想不想去看看我的秘密基地？”
林墨琛从小就懂得要与别人“保持距离”，可听到小徐嘉予说起“秘密”两个字，却莫名其妙点了点头。
于是乎小徐嘉予的指挥下他带上了全部的零用钱，去小区门口的小卖部买了一兜子零食，然后就被小徐嘉予拉到了这里。
记忆中惨白的楼梯灯不知何时熄灭了，只留下安全出口指示灯散发着绿莹莹的幽光。
“哭声太大吵的人睡不着觉，我怕邻居向物业投诉所以出来看看。”林墨琛双手抱胸，皱起眉头，“谁知道有人可怜兮兮蹲在楼梯间扮鬼哭鼻子，还好被我发现了，要是换个人发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谁扮鬼了！”
林墨琛后退了半步，“没有吗？午夜十二点，楼梯间，幽暗的绿光下，女人披头散发顶着张惨白的脸，要是被隔壁阿姨的小孙子看见，估计会当场吓哭。”
“林墨琛你可真幼稚！还有！谁哭了？我才没哭。”
“徐小姐也没成熟到哪里去！都三十岁了还会说‘我才没哭’这种话，我是近视眼又不是瞎子。”
“林墨琛你……”
“哦呦！撒宁啊？哈来要西！”
伴随着妇人声音一道光照在林墨琛脸上，“哦呦！是小林啊？你在跟谁说话？大晚上不回家睡觉躲楼梯间组撒啊？”
隔壁阿姨裹着块披肩边说边往楼梯间走，徐嘉予瞥林墨琛一眼擦了眼泪匆匆跑下楼梯。
“阿姨！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看到徐嘉予阿姨才松了口气，“哦呦！你们小夫妻两个蛮有情调的嘛，午夜躲在楼梯间也不嫌瘆得慌，好啦！快回家！快回家！”
托特包已经被重新收拾妥当，摆在她住的那间卧室门口。
徐嘉予看向身后的林墨琛，“林医生，不管怎么样这些日子非常感谢你对我的帮助，但徐家的事是我的底线，有些事情你不是局中人很难体会其中滋味，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即使作为我的仇人，也请你站在我这边。”
徐嘉予提起托特包，转身进了屋。
“即使作为我的仇人，也请你站在我这边……”
林墨琛反复念着这句话，嘴角浮起抹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