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顾檀转过身来，被沈卓抱在怀里，这个怀抱，无法令着顾檀感到心安。
顾檀微微蹙眉，神情显得有些焦躁。
沈卓看向她时，她已经收敛好情绪，并未表露。
“白日的事情为夫道个歉。”
他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湿漉漉的感觉自眉心上方席卷而来，一阵酥酥麻麻，顾檀觉得有些不适应。
她微挑眉梢，目光顺着沈卓的下巴转过脸去，与沈卓的唇擦过。
沈卓并未恼火，他只觉得是顾檀口是心非，若不是在意他，又怎会口是心非。
“让你等了那么久，你生气也是应该的。”
沈卓倒是会给自己找台阶下，话说的很圆满。
顾檀凝望着那一整片长空，不知过去里的周绍在战场厮杀的日子里，是怎样度过一月又一月的。
思绪回转，她不再回想那些场面，方才的心悸也跟着消散。
顾檀只觉得自己这样，有些愧对沈卓。
她不该在同着周绍产生关系时，总是会想起那个人，明明二人私会，她是不情愿的那一方。
顾檀面容显得有些憔悴，唇色毫无血色，只是在月光的衬托着，皮肤显得很柔和，唇色的苍白并不突兀。
“檀儿，我给你买的唇脂可是不喜？”沈卓还是发现了顾檀面色的苍白。
他心疼地抚摸着顾檀的脸颊，像是在看一件完美的工艺一样，上面染了瑕疵，想要急切地补救。
“今日来了月事，还望夫君理解。”
沈卓赠予她的，都是当下颜色最火的唇脂，胭脂，顾檀今日无心梳妆，倒是让沈卓误会了，担忧她的身子。
“那便好。”
在府上下人看来，二人花前月下，感情是极好的，唯有国公夫人不喜这位世子夫人，都已经过去三年，还不肯放过世子夫人。
偏院里的下人也并非全知，世子夫人三年不曾怀有身孕，实际上是世子的不行。
这样的日子，总会推在女子身上，即便是那场宴席过后，时不时也有闲言碎语产生，说着顾檀的不适。
女子若不能为夫家诞下一儿半女，三年无所出，无论是怎样的家世，都可以这样的理由将女子休弃。
尤其是国公府这样承袭的大家，延续香火至关重要。
倘若不是沈卓拼力保下顾檀，顾檀早就应该在半年之前，被逐出沈氏族谱了。
府上知情的人自然知晓，那二者之间真正的可怜人应该是世子夫人才是。
为了替国公府保全面子，不让世子被世人嘲讽，丢了世子之位，只能忍气吞声忍下一切。
然而知晓此事之人，皆是季氏和沈卓身边的人，又有几人是真正关心他们这位世子夫人的。
他们心中，只有自己的利益。
“夜深了，我们回寝室吧。”顾檀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朝着沈卓怀里蜷缩着身子。
沈卓见状，以为是顾檀身子不适，便扶着顾檀早些回房休息了。
关于顾父的那一桩旧事，顾方还未带回消息，周绍便已经查探出一些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