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今宴反问：“你觉得是假的？”
“我以为他们是在画饼呢。”宋知了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
宋知了在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见到神像，她扭头看向谢今宴好奇道：“你见过吗？”
“见过。”他言简意赅地说：“谢家是祇神会的出资人，神会里有。”
宋知了：“也是这么大？”
谢今宴：“没有。”
神会里的那座雕像最多只有五米高，面前的这座怎么说都要有二十米了。
宋知了逆着阳光眯眼试图看清雕像的五官，却发现上一秒明明看清了下一秒却忽然没了印象。
她不觉得她的记忆力会差成这样。
把这个怪象和谢今宴说了以后，宋知了发现他竟然一点不意外。
宋知了：“你知道原因？”
谢今宴低低嗯了一声：“祇的面容不可窥探。”
宋知了：行吧，看不出来你们神还挺注重隐私的。
想到这，她的思绪有点飘，不让看脸不会是因为长得太丑了吧。
刚在心里吐槽完，宋知了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带着怒气的哼笑声，听起来像是气极反笑。
宋知了：？
这声色怎么这么耳熟呢。
她一下就想起了昨天夜里的那道声音。
瞥了眼旁边正盯着神明雕像的谢今宴，宋知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开口。
这道声音并没有展露出恶意，她准备再等等。
谢今宴蹙着眉抬头仰视着神庙中央的雕像。
作为谢家的人，他在神会里见过很多次缩小版的神像，所以他可以凭借着祇的服饰认出这是欺骗之神。
阳光从神像上方洒了下来，不仅给神像渡上了一层光晕，也照亮了谢今宴脚下的一小块地方。
眼睛因为直面光线而溢出了生理性的泪水，然而谢今宴却完全没有一点眨眼的意思。
他一瞬不顺地盯着上方的雕像。
不是错觉，谢今宴的心微沉。
之前那么多次在神会里他都没能看清祇的五官，但就在刚刚，就像雾逐渐散开，祇的面容在他眼里也逐渐清晰。
虽然依然无法看清整张脸，但谢今宴看清了祇的眼睛。
那双眼睛并不是冰冷的石头颜色，而是暗沉幽静的紫色。
和谢家人如出一辙的紫色。
在这座空旷而又神秘的神庙，谢今宴第一次开始思考谢家和祇的关系。
提到欺骗之神会想到谢家是因为他们世代信仰祇，并且在联邦里地位不低。
在这之前，都只是谢家和祇单方面的关系，是眷属和神明的关系。
但当见到那双紫色的眸子时，谢今宴却开始有些怀疑，两者之间真的只是神明和眷属的关系吗。
又观察了一会，他发现虽然眸子的眼色相似，但是祇透露出的却是漠然和冷淡。
和最会打交道的谢家人完全不一样。
恍惚间，谢今宴倏然感觉那双紫色的眸子动了动。
阳光间，尘埃在中间流转，两双相似的眸子某然于空中相撞。
谢今宴猛地退后一步。
“怎么了？”宋知了被他这边的动静惊动。
谢今宴又重新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那双眼睛还是如之前一样——
目视前方。
祇并不会在意祇的脚下有谁。
“没事。”最终谢今宴还是摇了摇头。
可能是阳光太刺眼导致的错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