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抬手送客。
宁德昌有些失落,太子殿下看不上他们宁家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以后只怕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实在惋惜!
他转身跟着方旭饶就走,走了两步就发现他的小儿子宁昊辰还垂着头站在原地,他刚想也去拉他,就听上面坐着之人又开口了。
“你,留下吧!”
宁昊辰撩衣跪地,沉声道:“草民宁昊辰,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纵有千难万险,草民亦万死不辞!”
宁德昌半晌才回过神来,惊喜骤至,他慌忙跪下:“草民必率全族之力,誓死效忠殿下。”
云卿面色沉稳,缓声道:“宁家义举,本宫,定铭记于心,待疫病过后,自当论功行赏。”
“谢,殿下!”
宁昊辰被留了下来,方旭饶和宁德昌走到慕府大门口,等着侍卫带他们出去。
方旭饶面带微笑,拱手作揖,语气诚恳地说道:“恭喜宁家主啊,令郎能被当今太子殿下相中,此乃天大的喜事!想来日后定然是前途无量,平步青云呐!”
宁德昌一听这话,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他连忙躬身回礼,诚惶诚恐地应道。
“哎呀呀,方大人谬赞了,犬子能有如此机遇,全赖方大人相助。尤其是方大人这份提携之恩,我宁某没齿难忘啊!改日我定会亲自登门拜访致谢,到时还望方大人莫要嫌弃我等叨扰才好。”
就在两人站在门口互相吹捧之际。只见两名护卫,正抬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缓缓走来。
被绑之人正是徐老二。此刻的徐老二,嘴里塞着一团破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满脸泪水。
方旭饶为官多年,职业习惯,遇见这不寻常之事都要过问一下。
“你们这是……”说完又后悔了,这是太子的地盘,外面死了那么多人,他也不敢管。
就在此时,从内门走出来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只见他身着一袭朴素的青色长衫,他身材清瘦高挑,步履轻盈稳健,他的面容略带几分沧桑,头发稍微有些凌乱,给人一种松松垮垮的感觉。
他迎面走来,招呼那两个侍卫:“哎呀!你们怎么这么慢,快快把他抬到倒座房去。先给他洗干净了,简直臭死了!”
方旭饶见到此人更是大惊失色,脱口而出:“冯之尚!”
冯之尚停下匆匆的脚步,转头打量这两个人,他看了半天才缓缓认出来:“方令史!”
方旭饶惊喜的拱手道:“真的是冯贤弟!”
冯之尚又走近几步,差点怼到方旭饶脸上:“方旭饶!真的是你?你怎么变得这么老了。”
“嗐!”方旭饶尴尬的道:“都快做爷爷的年纪,怎会不老。不过,冯老贤弟还是风采依旧。”
“哼!少跟我套近乎。”冯之尚突然变脸,此时就像炸了毛的猫:“你这个方小人,老夫可没有你这种兄弟。”
冯之尚说完甩手就走,方旭饶愣了片刻,赶紧上前扯住他的衣袖。
“哎呀呀!冯贤弟,这么多年为兄一直在寻你下落,没想到你还在生气。如此执拗,这脾气真是一点都没改。”
“呵呵!好你个方旭饶,还学会说风凉话了,我最看不得你这小人得志的嘴脸。”
两个人眼看就要吵闹起来,宁德昌不知他们有什么官司,一边是太守,一边是太子的人,他谁都惹不起,只能挡在中间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