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抬头,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妖艳至极的面容。那张脸上的五官精致绝伦,尤其是那双凤眼微微上扬,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魅惑之意。
看见这张脸,此刻的方旭饶整个人魂飞天外。
“绍钧太子!”
这怎么可能,难道大白天见鬼了,可是眼前这位太子怎么会……太匪夷所思了!
他脱口而出那四个字,也让在场之人皆惊。方旭饶惊觉自己说错话了时,已经晚了,他慌忙起身,跪下请罪。
“殿下恕罪!下官,下官失言还请殿下恕罪。”
云卿刚刚也是一惊,心里思索,这个方旭饶大概是见过他父亲。
云卿这个太子在京城很少露面,小时候被关在重华殿,后来去了玄天宫,等他十五岁回到京城,立刻就被贬去边关,经过边关三年风霜的摧残,他的脸被冻的红肿溃烂。他刚刚回到京城时,还被不少人嘲笑他粗鄙丑陋。
如今,他才想明白,晟武帝大概是很害怕别人看见他这张脸吧!
“方大人请起,说了不必拘礼,看来,方大人认得绍钧太子,或者跟他很熟?”
“这……!”这让他怎么说呢!在朝为官这么多年,他怎会不知道皇帝最忌讳别人提起前太子之事,可他的履历是造不得假的。
“回殿下,下官二十三岁中进士,曾经也在京城任职,做过太傅府令史,有幸见过前太子。”
云卿一听来了兴致,他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你在容太傅手下做事,那你可知容靖现在如何了。”
提到容靖,方旭饶心头一跳。容靖是绍钧太子的太傅,绍钧太子死后就辞官归隐了。
“下官也不知。”
云卿细细观察他,见他听到容靖时,瞳孔震颤了一下。云卿暗忖这个方旭饶说不定还是他父亲的旧人。
他突然间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到了别处:“方大人可知,那永康县令简直胆大包天,国难当头,他竟敢卖国库中的粮食!此事已然查清,罪证俱全。”
听到这里,方旭饶不由得心中一惊。他暗自思忖,这个姓俞的真是个混蛋!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敢打国库粮仓的主意,真是好大的狗胆!
也是倒霉,竟被太子给抓了个正着,这下可好啦,连带着他这个太守也跟着受牵连,这家伙实在是死有余辜!
想到此处,方旭不禁气得咬牙切齿:“太子放心,下官这就将他缉拿归案。将粮食追回。”
云卿摆了摆手:“粮食已经高价卖给百姓,如何追回。如今,永康已经断粮,这一城的百姓可等不得你开堂审案。”
方旭饶这还听不出来云卿的意思,就白做这么多年的官了。
太子殿下这是明着告诉他,俞县令这个蠢货先不要急着收拾,重要的是他们缺粮,怎么办?
他能怎么办!他一个小小的太守,手中的粮食也不够分给一城的百姓呀!除非朝廷下旨赈灾,送来赈灾粮,可这样还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所以,他有先见之明,他为什么要带上宁家父子来见太子殿下,就是让太子殿下亲自去跟宁家要粮食去吧!他可张不开这个嘴。
他赶紧给云卿介绍宁德昌父子二人:“殿下莫急,这两位是我们江州府城富商,昨日送来的那二十车粮食就是宁家献给太子殿下的。”
呵呵!云卿一听,差点把方旭饶扔出去,这老匹夫就是赤裸裸的拿他当刀使,还是把挺好用的刀呐。
此时的宁德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都是千年狐狸修成的正果,谁还没演过聊斋。
可在权利面前,他们宁家什么都不是,论起来还是最低贱的商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