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瞧着陆九渊看沈星洛的眼神着实不太清白,却又觉得自己未免多心了。
先前陆九渊在府中为奴时,二弟便时常夸他,瑰姿俊伟,谨重严毅,绝非池中之物。
后来战场上,他果真表现得机巧如神,英姿勃发,算无遗策,睥睨群雄的冷静勇猛证明了二弟确实没有看错人。
这样的人若能做自己的妹婿,想到这种可能性,沈霁心念微动。
可再看到妹妹对着陆九渊的注视,躲躲闪闪不敢看他的模样,沈霁微微叹了口气。
自家这不开窍的傻妹妹,即便郎有情,妾也是无意的。
罢了,先解决关沵的事再说吧。
在武嬷嬷的催促下,沈霁先去了。
沈霁走后,屋中仅余沈星洛和陆九渊两人,气氛便又尴尬起来。
“我……”
“你……”
二人同时开口。
“你……”
“我……”
停顿了片刻,二人再次同时开口。
沈星洛耳根发热,她怎么也记不起昨夜她吃醉酒后都对陆九渊做了什么,可听大哥说得,她确实有些逾矩了。
她要不要同他解释一下,她只是吃醉了,让他不要多想。
可转念一想,陆九渊心里惦记地还是他先前那位未婚妻,淳郡王的侍妾。
他心中有别的女子,那么旁的女子便不可能入他的眼。
既然如此,他自然不会对昨夜她酒醉后的言行无状有多余的想法。
他既然不多想,自己上赶着解释,未免多此一举。
这么想着,沈星洛洁白的贝齿咬着唇瓣,倒有几分无措起来。
陆九渊看着她的唇瓣被她咬得发白,墨瞳暗了暗,昨夜这清甜的唇瓣亲在他唇瓣上时的清甜温软让他不觉唇。
他自顾自上前,将沈星洛打横抱起。
骤然双脚离地,沈星洛不觉轻呼出声,她惯性地抬手揽上他的脖颈,惊慌道,“你……你干什么!”
陆九渊将她抱到床上,凝声道,“地上凉,自然是要帮星洛将鞋穿上。”
他说着,先用浸过热水的帕子轻柔地擦拭着沈星洛的脏了的脚底。
做这个动作时,陆九渊蹲在地上,一手拿着帕子,一手紧紧握着沈星洛纤细的脚腕,让沈星洛挣脱不得。
她的脚生得极好看,小巧白嫩,脚踝又细,从小腿到脚通体雪白如霜,摸上去手感滑腻黏手。
“你……”沈星洛脸红得像煮熟了的虾,“你知不知道,女子的脚,男子碰不得?”
女子的脚向来只有夫君能看能碰,今日是她着急了,没有穿鞋便从被窝里出来,被陆九渊瞧见了,她可以当他无心之过。
可他看了也便看了,怎么还上赶着还要摸她的脚,还说什么替她穿鞋,她可以自己来啊!
他与她非亲非故,何至于此!
“知道。”陆九渊给她擦完脚,又拿过她的月白如烟莲花绣鞋,一丝不苟地给她穿着。
“知道你还摸!”沈星洛腿上用劲,试图从他的手里挣出自己的脚,“我自己来!”
然她越挣扎,陆九渊握着她脚踝的手越用劲,“快好了,别动!”
他为她穿鞋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脚,神态过于虔诚,就仿佛他不是在为女子穿鞋,而是在拜佛般。
他这般虔诚,让沈星洛不敢再动了。
从擦脚到为她穿鞋,只用了片刻,沈星洛却觉得这片刻功夫难挨地像受刑般。
好不容易穿完鞋,沈星洛以为解放了。
不曾想陆九渊仍将她按在床上,又端过那碗醒酒汤,手放在碗边试了试温度,不热,便拿起勺子,盛了一勺,递到沈星洛唇边,“乖,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