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魏公铭与袁厝的距离越来越相近,他们都算到了今日的风向是西南,也根据风的强弱大小,算到了纸鸢会飞到何处。
“袁厝,你现在退出纸鸢选亲,我还念你是一同长大的兄弟,不会与你斤斤计较,否则你别怪我不客气,翻脸无情。”魏公铭站在房顶,俯视着地面。
他与袁厝不足十米的距离,现在打一架再等纸鸢飞到都来得及。
袁厝淡然无忧,不急不躁,“你自幼到大待我客气过么?我怎么没有印象呢。”
他灰白色的阔袖长衫,发髻别了一根金丝楠雕鸿鹄簪,衬得黑发如瀑。瘦高的身姿,笔挺如柏,哪怕魏公铭站在高处也似被他俯视着,目光似怜悯尘世低贱的畜生,让魏公铭越发觉得恼火了。
“你想引柳月初入局,别以为我看不破,你不过是为了银子而已,根本不是为了她。只要你放弃,我娶了柳月初之后可以资助你离开京城,去圆你的鸿鹄之志。”魏公铭紧盯着纸鸢去向,好似那是他的命。
“你怎知我不是为了她?而且我为何要离开京城?”袁厝隐约觉得他在暗指什么,可惜魏公铭又没说破。
魏公铭自然不会说破,否则岂不是暴露了自己?他只当是袁厝故意不认,“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少废话,就说你答应不答应。”
袁厝淡然,“我娶她,无需问你的意见,何况你也没资格。”
“我有没有资格,轮不到你来定论,柳月初几生几世都是我的妻子,无论是谁都夺不走她的!”
魏公铭眼见纸鸢越落越低,而且朝着袁厝的方向飞去,他只想把眼前的人给解决了,然后再抢纸鸢去娶亲!
他飞身从房顶跳下,抽出腰间佩刀直奔袁厝而去。
……
“主子,袁公子有危险!”
“两个人打起来了!”
“坏了,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到了!”
“袁公子不会有事吧?!”
站在上方的人看着远处,急得跳脚乱蹦,下方看热闹的人急促奔走。可脚步没有那么快!
京城大街人满为患,过年都没有此时看热闹的人多。
柳月初感觉到心在蹦蹦乱跳,她早就不在意那纸鸢飞到哪儿,只期望袁厝千万别出事才好!
“他若敢伤了袁厝,我就让他不得好死!”她重生本不想与魏公铭交集,奈何他不断挑战她的怒火与恨意。
“魏公铭这小子太缺德了啊,你都说好了公侯伯府不嫁,他还捣什么乱啊!”柳慕升也在景春楼,是陈郡主召来的。
他本想着柳月初选了亲,他请陈郡主做主保媒吏部府千金。可谁知妹妹的选亲出师不利,他眼下也不好开口?
此时楼下等消息的柳沉和柳尚两家人也是幸灾乐祸。
这段日子他们的商行生意差到吃不上饭,柳月初却风生水起,油盐不进。
搞什么纸鸢选亲的幺蛾子,丢人现眼了吧?!
不顾亲情遭报应了吧?活该!
不过他们也并不希望柳月初嫁娶镇宁侯府,毕竟那家人如今声名狼藉。
人都乐意向着高处走,谁想回身踩满脚烂泥呢?
“爹,这镇宁侯府真抢了纸鸢咋办?”
“不是还有陈郡主撑腰呢么?轮不到咱们家做主。”柳尚阴阳怪气,他说话的功夫去看柳沉,却发现柳沉的媳妇儿和女儿都不在了。
去哪儿了?
人呢?
柳尚念头只是一晃,根本没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