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小弟跑我们家偷书去赌,还打伤隔壁狗蛋,他被打就是活该。”
“至于掉茅坑,是他喝了酒站不稳,更是活该。”
“你还是赶紧将人带回去吧,省得在外面丢人现眼。”张春花这解释不是给亲娘,而是给周围吃瓜群众的。
“打我们家铁蛋,让他写字的手受伤,赔钱!”
“没有十两银子,你们不要想走,老娘砸碎你脑袋,你信不信?”赵巧珍扛着大铁锤来了。
铁锤往地上一扔,溅起尘土,“咚”一声,更是敲得人心头一震。
这东西要是砸到脑袋上,绝对能砸碎,砸腿上,骨头一准稀碎。
张富贵吓得往老娘背后躲,他可是爹娘的宝贝,“娘。”
张婆子没想到许久不见,女儿变得强势,跟隔壁关系还处得好。
两个外孙子也跟以前不一样,看来那些传闻是真的,女儿是傍了有钱的老爷。
想到这,张婆子立刻变了个脸,挤出讨好的微笑,“春花,娘刚刚说的都是气话。”
“这天气得让你弟弟去换衣服,要不然准得生病。”
“正山正河的衣服,他都能穿。”
“咱们一家人,有话坐下来好好说,你弟弟是被我们惯坏了,现在还小,等往后慢慢改。”
周正河冷哼一声,“他还小,二十岁,比我大四岁。”
“反正我衣服不给他穿,你看他臭成啥样。”
“而且说不定他身上还有什么脏病,离我们远点。”
一个大男人在县城里,干那些勾当,他可是瞧不上。
娘可以亲,舅舅就算了吧,太脏了。
“我的衣服也不行。”周正山也是一脸嫌弃,对这样的舅舅,他宁愿没有,太恶心了。
“好好好,张春花你教的好儿子。”
“我这个外祖母说话,一点都不听。现在是不是连你这个女儿,也不听老娘的话。”张婆子当众被下面子,又开始指责女儿。
“娘,我的衣服可以给小弟穿,要不然穿他姐夫留下来的衣服也成。”张春花柜子里留了不少周大根的衣服。
上辈子想他的时候,就拿出来闻一闻。
现在没扔,主要是不想浪费,家里还有三个儿子给他们穿。
“我不要穿死人衣服,也不要穿女人衣服。”张富贵猛摇头,他不要。
“没有富贵命,还非要取富贵名字,得富贵病。”
“这死人衣服咋了,谁家人过世,将所有衣服都烧掉,哪个不留着继续穿,又不是死那个时候穿的。”赵巧珍撇撇嘴,满脸嫌弃。
“就是,我男人那件羊皮袄子,还是他太爷爷留下来的。”
“铁牛媳妇说得对,这就是没富贵命,非要跟富贵扯上关系。”
“不想穿,你们母子就滚啊,掉粪坑的人,三天都不要出门,容易带晦气出门,你活这么大年纪,都不懂吗?”
“他们就是想要银子,估计她这儿子又在外面欠赌债,又没女儿换彩礼。”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揭开了张家卖女儿养儿子的事实。
张春花没有反驳,因为这是现实,娘家就是这样的。
最后张婆子还是带着儿子过来,张春花让张富贵在空了的猪圈里待着,一边烤火,一边烘衣服。
这样既不会受凉,还不用借衣服。
张老婆子让外孙女将院子门关上,不让其他人看笑话。
她在大女儿面前服软了,“春花,娘不像你命好,一口气生了三个儿子。”
“我生了七个赔钱货才得这一根独苗,他千不好万不好,那也是你亲弟弟,是你在这个世上的依靠。”
“你有本事,现在还能找个好男人,让他帮帮你弟弟,再给他娶个媳妇生个孩子,娘就是死也能合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