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乏健全的法治保障体系,所谓的让人民过上有尊严的生活也不过就是一句虚无缥缈、徒具形式的空喊罢了。
然而,林正南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他压根儿不晓得眼前这位准女婿其实乃是一个拥有着独特“上帝视角”的挂逼,更是无从知晓何雨柱此刻内心所受到的巨大震撼与冲击。
于他而言,或许仅仅只是认为自己刚才提出的观点实在太过大胆前卫,以至于何雨柱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还需要一些时间来慢慢咀嚼和消化呢。
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微凉,却带着一丝苦涩,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柱子,”林正南放下茶杯,语气缓和了一些,“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他话还没说完,林诗雅推门而入,打断了他的话,“爸,妈让我来叫你们,晚饭准备好了。”
蒋英看林正南把气氛弄得紧张,担心吓到何雨柱和林诗雅,赶紧打断他:“老林,行了行了,别危言耸听了,孩子们都大了,聊点别的吧。”
她起身拿起暖瓶,给几人添了热水,热气氤氲,仿佛想冲淡这凝重的气氛。
茶香混合着饭菜的香味飘了过来,让何雨柱略微放松了些。
林正南却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他也想借此看看何雨柱的是非观念。
他摆摆手,示意蒋英坐下,然后转头看向何雨柱,语气依旧严肃:“柱子,你现在是军管会的顾问,违了法而轻易逃脱了处罚。要是你的职务不是顾问而是更大级别的领导呢?是不是更可以得到宽容”
何雨柱抬起头,迎向林正南灼灼的目光。
他轻轻开口,语气沉稳:“林叔,我知道您要说的是法律对权力的限制问题,您是在担心法律在权力面前流于形式……”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像是在脑海中精心地梳理和组织着接下来要说的话语。
此时,整个房间都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唯有那面挂在墙上的古老时钟,依旧不紧不慢地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这轻微却又异常清晰的声音在安静的氛围里显得格外突兀。
当何雨柱终于开口说话时,坐在一旁的林正南眼中忽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之色。
说实话,他着实没有预料到,站在面前这位看似普普通通的年轻人居然会有如此敏锐的思维和洞察力。
几乎就在转瞬之间便精准无误地捕捉到了自己之前所说话语当中最为关键核心的要点所在。
林正南不禁感到一阵由衷的欣慰之情涌上心头,他面带微笑,轻轻地点了点头,用充满鼓励与期待的口吻说道:“嗯,你说得很正确,请继续讲下去吧。”
得到了肯定与支持后的何雨柱并没有丝毫的欣喜或者犹豫,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毫不犹豫地接着阐述起自己心中的那些独特见解来。
“任何一个政治组织,哪怕他的理论再先进,也难免有缺点,要连这点起码的道理都不懂,也就无所谓先进了。”
何雨柱的声音洪亮而坚定,犹如阵阵激昂澎湃的擂鼓声,重重地撞击在现场每一个人的心房之上,令人不由得为之震撼和动容。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地扫过林正南,似乎在等待对方的回应,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而就我们现在的具体情况而言,最为缺乏的就是对权力的监督,民众缺乏干预能力。
这样就会出现一个问题,如果某些时候出现偏差和失误,而民众又无监督与干预能力,那么只好等政治组织自身去改正和调整,这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也许很漫长,整个民族会付不起这种代价的。”
林正南不动声色地听着,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仿佛一座沉默的火山,随时可能爆发。
何雨柱见状,心中微微一凛,知道自己刚刚的话可能有些过于直白,但他还是决定继续下去。
“现在一直坚持的斗争路线,似乎也有些问题。”
何雨柱的声音放缓了一些,但语气依然坚定,“我认为,政 f 的职责是管理国家,调和各阶级、各阶层由于政治、经济地位的不平衡所产生的矛盾,尽量去减小这种差别,使矛盾趋于缓和。
而不该激化这种矛盾,使某一阶级或阶层成为贵族,而某一阶级或阶层沦为奴隶。管理国家需要法治,任何违法的行为应该受到法律的公正审判,而不是个人意志的随心所欲……”
何雨柱说完,看向林正南,整个房间内的气氛一时之间陷入了一种可怕的沉默。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走动声,一下一下地敲击着众人的耳膜,让人感觉异常压抑。
蒋英偷偷地看了看林正南,又看了看何雨柱,有些不知所措。
她想说些什么来缓和一下气氛,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诗雅则是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又看看何雨柱,紧紧地抓住了何雨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