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有相生,难易相成。
份与物忘,同乎浑涅。
天地无涯,万物齐一。
飞花落叶, 虚怀若谷。
千般烦忧,才下心头。
即展眉头,灵台清幽。
心无墨碍,意无所执。
解心释神,莫然无魂。
水流心不惊,云在意俱迟。
一心不赘物,古今自逍遥。
……
老君殿外,雪花仍在纷纷扬扬地飘落,如同天空中洒下的点点繁星,点缀着九阳神宗的每一个角落。
那刺骨的冷风,似乎无孔不入,即便窗户紧闭,也依然能从那细小的缝隙中钻进来,从四面八方侵袭着这座古老的宫殿。
许绾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案台前,面前的白纸上,她正一笔一划、不厌其烦地练习着“道法自然”这四个字。
九阳真人要求她,一天之内必须写上十万遍,她已经从午时写到深夜的亥时。
此刻,天气冷得她手指几乎僵硬,连笔都快要握不住了,写的字也因此越发显得潦草难看。
许绾无奈地将笔挂在笔架子上,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心中默默念叨着这四个字,仿佛在寻找着其中的真谛。
可当许绾闭上眼睛,云澈的模样就浮现在她的眼前,如同刻印在脑海中一般挥之不去。
她猛地睁开眼睛,双手不自觉地环胸,仿佛这样就能为自己带来一丝温暖的慰藉,然而那刺骨的寒冷仍旧让她不由自主地打颤。
无奈之下,许绾又一次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心中居然默念起自己为了云澈而专门发明的咒语。
师尊来,师尊来,师尊从四面八方来!
隔山绕山来,隔海的坐船来。
急急如律令!快来!快来!快来!
然而,尽管她虔诚地默念了一遍又一遍,云澈的身影却依旧没有出现。
但她没有放弃,依旧在心中默默地念着,希望奇迹能够降临。
玄清步伐矫健,端着一只托盘大步流星地走向案台,托盘上静静地躺着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红色披风。
他轻轻侧目,只见许绾正闭目凝神,双手合十置于胸前,嘴唇微微翕动,似乎在默念着什么咒语。
玄清不忍打扰这份虔诚,于是小心翼翼地将托盘放置在案台上。
许绾沉浸在咒语的世界中,突然听到细微的声响,心中不禁窃喜,以为咒语终于见效,师尊前来探望她了。
她满怀期待地睁开眼,却只见玄清站在那里,笑容温暖而明媚。
“静莲,师父让我来给你送披风。”
玄清的声音带着一丝欢喜。
许绾的目光落在那个放着托盘的案台上,那案台与自己的案台紧紧相拼,
仿佛还能感受到柏渊师兄曾经坐在那里,陪伴自己抄写经文时的温暖。
如今,案台上空荡荡的,只有那只托盘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她起身走到案台旁,拿起那件披风,披在身上,两根红带子在她的指间穿梭,系出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许绾开心地转着圈,红色的披风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这一刻,玄清多么希望时间能停止,永远定格在这美好的瞬间。
然而,许绾的抱怨打破了这份宁静:“柏渊师兄都闭关一个月了,他到底在练什么功啊?”
玄清眉头微皱,随后,微微一笑,道:“你想他了?”
许绾靠近玄清,轻声道:“是啊,我不仅想师兄,我还想师尊呢。
刚刚你来了,我还以为是师尊来了,害我白开心一场。”
玄清面露不悦,随即又笑道:“看来你唯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我。
这披风是师父命我下山去买的,你可知外面有多冷?
对了,师父还让我今夜送你回宗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