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志明从王富兴烟口袋里拿出两张烟纸,又掏出点儿烟末卷起一根“大炮”,笑着道:“您说,我洗耳恭听!”
“我的意思简单,你是有真本事的,别光顾着过自己的日子,能不能带着大伙一起挣点儿钱?”
涂志明笑道:“富兴叔,瞧您这话说的!
这两年给咱们小队增加外快,创造额外收入应该属我最多吧?
我的日子过得好不错,可每一分钱的来路都是光明正大的。”
王富兴道:“我不是怀疑你的钱来路不正。
我是看着大伙的日子过得苦,想让你带一带大伙。”
涂志明并不是不愿意带着小七队发财,只是不愿意带着小七队现在发财。
原因简单:环境不适合。
干得不好,会被底下嗔怪“无能”,然后众叛亲离。
干得太好,会被上面“摘桃子”,毛都不剩还可能有牢狱之灾。
与其这样,还不如再等一年。
到时候只要不玩儿什么“九天揽月,五洋捉鳖”,还是允许个人发大财的。
“富兴叔,你高看我了!我的本事全都摆在明面上了。
能拿出来的基本都拿出来了,能做的也基本都做了。
现在就是想带着大家伙干点儿啥,也不知从何做起啊!”
王富兴看劝不动,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看老头失望,涂志明心里也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儿。
抽了两口烟,站起身告辞。
刚走到门口,他又转身回来了。
“成立副业队,我当队长。
副业队全村男女老少都参加,所有事儿我说了算。
我让谁去放马谁去放马,我让谁去烧火谁去烧火。
您要是同意,我就干!”
王富兴那哀怨的小眼神刻到他心里去了,他是真有点儿走不出去啊。
之所以旧事重提就一个原因,找个心理安慰。
要不好像他故意拒绝不愿意带着大家伙玩一样。
自己一个人过好日子,周围人全都过苦日子,也是有心理压力的好不。
现在问题又回到了王富兴身上。
这样等于架空了队长的职务,王富兴哪儿都好,就是官瘾有点儿大。
涂志明想:这老头儿肯定不会同意!
只要王富兴说一个“不”字,自己就可以继续毫无心里负担的狗着了,只要再狗一年,往魔都或者鹏城一钻,随便干点儿啥都能起飞。
村里人他也不会忘记,发了财之后回来帮他们建一个养鸡场。
人情用鸡情还,这就很完美。
可惜他想错了。
王富兴好像就等着他说这个话呢。
他话音刚落,王富兴一拍炕沿,“好,我同意!
不就是烧火吗?我最擅长的就是这个。
不就是要权力吗?给你。
别说副业队了,咱们小队这小队长也让给你。
我和你说志明,咱都是一个卵子两个卵籽儿!
说话可要算数,谁也不许反悔,谁反悔谁孙子!”
涂志明……邓依霞,邓依霞,你食不食油饼啊?你有没有树枝啊?
啥玩意儿反悔就孙子了?
我特么能生出你这么大一孙子吗?
我要想生出你这么大一个孙子,除非用大棚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