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姑有些哭笑不得,貌似跟一个酒醉的人是说不清道理的。
她在承王麾下的军营中生活多年,身上是有几分豪气的,于是也不再推拒,大方接过茶杯,举了举,“将军,我先干为敬。”
夜庚新满意地‘哈哈’大笑,只是笑着笑着又开始打酒嗝。
九姑都忍不住替他尴尬,可望了望门外,也无人可用,于是主动搀扶他,“将军,您累了一天了,还是回房歇着吧。”
夜庚新摇了摇脑袋,自己也觉察到了身体有些不舒坦,他也知道自己今日喝得有些多,于是也没有拒绝九姑的好意,在九姑搀扶下摇晃着身子离开了汀兰院。
本来吧,九姑想的是,路上要是遇见人,就让对方送夜庚新回房。
可前院太忙了,不知道是谁把主院的人全都调走了,她只能硬着头皮把步伐凌乱的夜庚新送到他房里。
而且这一路,她也不知是不是被夜庚新的酒气感染了,身上莫名地发热起来——
就在他们离开汀兰院不久。
夜时珽带着小厮回了书房。
“咦,郝管家不是说将军来书房找您吗,怎不见人?”小厮见书房无人,忍不住疑惑。
夜时珽很快看到小几上用过的茶杯。
他走过去,眼眸微眯。
两只?
父亲和谁来过?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娇柔的嗓音,“大表哥,你在里面吗?”
夜时珽倏地沉了脸,转身看去,疏离地问道,“云莹表妹有事?”
范云莹迈着莲步进到书房,正要开口,突然看到桌上被人用过的茶壶和茶杯,顿时脸色唰地白了。
天杀的!
是谁把她精心准备又好不容易送进来的茶水喝了?
而且看情形还是两个人!
都已经叫人碰过了,那这壶茶还如何让夜时珽再喝下去?
夜时珽捕捉到她神色的异样,顺着她眼神再次看向茶壶和茶杯,一丝疑惑从眸底划过。
“云莹表妹有事?他复问。
“没……没事。”范云莹赶紧挤出关心的神情,“今日见你喝得有些多,祖母怕你醉酒,便让莹儿来问问,可需要醒酒汤?如若需要,莹儿这就去为你做。”
“不用,我没醉。”夜时珽想也没想便拒绝,随即又道,“我还有事要处理,福安,送云莹表小姐出去。”
如此直白的逐客令让范云莹面色僵住,温柔的表情几乎快要崩裂。
“云莹表小姐,请吧,大公子还有公务要处理,就别打扰他了。”小厮上前引道。
范云莹咬了咬唇,难堪无比地转身跑出了书房。
夜时珽回书房确实有要事,范云莹一走,他立马到书桌边研墨写起书信来。
收笔的时候,郝福找了过来。
“大公子,见着将军了吗?”
夜时珽一边将写好的信递给小厮,一边回他,“郝叔,我来时就没见到我爹,他会不会去悦心院了?”
郝叔皱眉道,“应该不会吧,承王殿下在三小姐房中休息,将军没理由过去打扰。”顿了一下,他又道,“估计将军没找见你便回他院里了,老奴这就去看看!”
夜时珽转头交代小厮,“前院的宾客走得差不多了,出去的时候记得把侍卫叫进来。没我允许,不许范家人到我院中来。”
“是!”小厮拿着信快速离去。
……
主院。
看到主卧房门紧闭,郝福正要推门进去查看自家将军是否在房中,突然听见房里异常的声音——
他先是狠狠一惊,心想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在他们将军卧房中行那种事!
可多听了几声后,他猛地把嘴巴捂住,一双眼珠子都快从眼眶中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