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时珽微微勾唇,“爹,娶一个不受宠的总比娶一个受宠的强。毕竟受宠的,我们下手还会有顾忌,不是么?”
夜时舒附和道,“爹,大哥说的没错,丞相夫人主动保媒,摆明了要替太子牵制我们夜家,如果我们拒绝,便直接得罪几大家族。既然推脱不掉,那就娶一个不受宠的,也好过骄纵跋扈的顾诗雅。”
夜庚新看老二的眼神突然多了一丝心疼,“时竣,爹也没想到有人会把主意打到你头上,这事……委屈你了!”
夜时竣噗嗤笑道,“爹,你看我像是受委屈的人吗?相反的,我还挺乐意别人把主意打到我头上。外人都知道我脾性,起码我不用做作给谁看,有不听话的,该怎样就怎样。但大哥不同,他是我们家‘门牌’,顾忌的事比较多。”
夜庚新拍了拍他的肩,笑得分外欣慰,“为父的好儿子!”
夜时竣突然提议,“爹,天亮就让人去顾家下聘吧。顾家原本是想把顾二小姐嫁进我们府中,眼下顾大小姐顶替了顾二小姐,也算搅了背后之人的算计。避免再出状况,我想娶顾大小姐的事宜早不宜迟。如此,也能让姑婆和云莹表妹早点对我死心。”
夜庚新朝老二、老三看去。
夜时珽和夜时舒同时点头,赞同夜时竣的话。
他们今晚的设局也算是打了顾家及幕后之人一个措手不及,既然决定娶那顾大小姐,那就一口气做到底,不给顾家及幕后之人再出招的机会!
夜庚新道,“好,我这就去让郝福连夜准备聘礼,明早就带上媒婆去顾家下聘!”
再说秋水院这边。
听说孙女又失败了,范老夫人真是恨不得抽孙女几耳光。
“你个废物,一次又一次失手,你说你到底有什么用?”
夜时竣与顾家大小姐睡在了一起,对范云莹来说,那便意味着她彻底失去了夜时竣。
此时的她心怀绝望,都无心向范老夫人解释任何,只一个劲儿的垂泪哭泣。
范云濡搀着范老夫人的手,安慰道,“祖母,莹儿的事不急,当务之急是我与那顾二小姐的事。如果我能借此机会娶到顾二小姐,便是一朝首辅的乘龙快婿,别说今年科考上榜有望了,就算榜上无名,顾首辅也不会置我于不顾的。等我攀上首辅府,我们范家也能成为京城新贵,到时还怕莹儿嫁不到好婆家?”
今晚孙女再次失手,范老夫人是很恼怒,但不得不说,孙儿这一晚的‘奇遇’真是天大的收获。
娶一品大员的女儿,可这是他们范家做梦都不敢想的。
何况清白失于她孙儿的二小姐还是首辅大人最宠爱的女儿,相较于夜时竣娶那不受宠的顾大小姐,他孙儿可谓是血赚!
“还是我孙儿命好,竟然能攀上首辅府,真是祖宗显灵、祖宗显灵啊!”范老夫人喜得满脸都挤出了褶子,拉着孙儿的手认真交代起来,“不是说首辅大人今日要召见你吗?你赶紧回屋休息,去见首辅大人前一定要拾掇妥当,可千万要给首辅大人留下好印象,知道吗?”
“是,孙儿知道该如何做。”范云濡笑了笑,随即朝一旁妹妹看去,“莹儿,你也去休息吧。”
范老夫人再次看向孙女,嫌弃道,“除了哭你还会做什么?赶紧下去,别碍我眼!”
范云莹手中的丝绢早已被浸湿,面对嫌弃,她下嘴唇都快咬破了,一想到自己人财尽失,她心中便是无尽的恨意和不甘。
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就不信,同在一个府中,她就得不到一个男人!
……
澜霞宫。
太子妃祝华凝一早便来给澜贵妃请安,同时带来了昨夜顾、夜两家发生的事。
澜贵妃脸上的笑瞬间抹去,怒道,“谁做的?竟敢坏我们的好事!”
祝华凝道,“娘娘,顾大人派人查过,但对方没留下任何线索。不过正因如此,更能确定是有人蓄意而为。顾大人怀疑是夜二公子做的手脚,但细细推敲,又说不通。据说昨夜夜二公子的表妹也一同去了,如果蒙汗药是夜二公子所下,他想推拒顾家的婚事,那他大可拿表妹做挡箭牌,没必要与顾思沫睡在一起。””
澜贵妃冷着脸道,“会不会是顾家那个长女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