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澜贵妃被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如果他把事情闹大,没人能保证这小宫女能守口如瓶。就算小宫女宁死不招,她身为澜霞宫的主子,也难辞其咎!
尉迟凌低垂眉眼看着怀中难掩痛色的人儿,再抬头时,他依旧勾唇着,只是这笑在他疤痕脸上格外的瘆人,“三小姐曾当众宣誓非本王不嫁,若她对旁人有情,以她的身份,大可名正言顺择他人为婿。一个小宫女竟敢搬弄是非污她清誉、辱她名节,母妃还觉得她不该死吗?”
澜贵妃知道,他这是在给他们台阶下!
而一旁,文墨已经扭断了那小宫女的脖子。
其他嬷嬷、宫女、太监纷纷低下头,没一个敢喘大气。
尉迟睿从屋里走出来,瞪着被文墨扔在地上的小宫女尸体,愤恨道,“的确该死!本宫就是听闻贵妃娘娘在这边赏花,想着过来陪贵妃娘娘说说话,没想到先遇上了夜三小姐,更没想到这贱婢不明真相便造谣污蔑夜三小姐!”
尉迟凌斜睨了他一眼,没接任何话。
只是转头又看着澜贵妃,“母妃,既然解释清楚了,那儿子便带王妃回府了。希望母妃能管好身边之人,不然就今日这样的场面,儿子与王妃怕是一辈子都不敢再踏入澜霞宫半步。”
窝在他怀里的夜时舒听着他对澜贵妃所说的话,心中很是诧异,没想到他为了她竟然在自己母妃面前有如此强硬之态。
同时她也忍不住腹诽,他们母子哪里是不亲近,简直就是势如水火!
今日这场局,太子是主谋。
澜贵妃呢?她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是什么?
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身体会,她很难相信,世上还有如此母亲,能明目张胆地给亲儿子戴绿帽……
在她思绪混乱当头,尉迟凌已经带着她出了澜霞宫。
一颗药丸塞进她嘴里,她恍恍惚惚地抬起头,看着男人脸上丑陋的疤痕,非但不觉得丑,甚至还觉得看顺眼了也挺别致的。
药丸入口即化,缓解了她心口的痛意。
“为何要伤自己?”男人冷声质问,凌厉的眼神中是毫不掩藏的怒气。
“太子要毁我清白,不伤自己,我百口莫辩。只有受了伤,才有辩解的机会。”夜时舒咬着牙道。
她当时想的就是豁出去把事情闹大。
皇家最看重脸面,如果她深陷泥潭无法自保,那就把所有涉事人全拉进泥潭。
就像承王所说,她要是真勾引太子,选什么地方不好,为什么偏偏选在澜霞宫?而她今日进宫可不是自愿的,是澜贵妃临时召见的,到时陷入难堪的人首先就是澜贵妃!
尉迟凌浑身散发着寒气,那冷冽的眸光让夜时舒都有些不敢直视。
可她感觉得到,他这寒气不是针对她的。
“王爷,你母妃这般做,图什么?”
“图本王一生无为、凄苦终老。”
“……”夜时舒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但尉迟凌没有再多说下去,从宫内到宫外一路无言。
直到上了承王府的马车。
他修长的手指突然搭上夜时舒的腕脉,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
夜时舒自己伤的自己,当然不会傻到把自己整成重伤。此时的她直愣愣地看着男人的动作,只觉得脑袋有些不够用,“王爷……您……您会医术?”
尉迟凌还是抿着薄唇不语,只淡淡地剜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