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您如此要求,不觉得过分了吗?”夜庚新双目染着怒火,语气也越发冷硬,“云莹本是时珽未过门的妻子,你现在逼迫时竣娶云莹,是把晚辈的婚约当儿戏,还是想我夜家被世人笑话?”
面对他满身的怒火,范老夫人强势的气焰不由得收小,甚至有些不敢看他凌厉的眼神。
夜庚新背着手,盯着她怀里‘嘤嘤’泣哭的范云莹,说道,“云莹,你喜欢时竣,无人反对。你若真有心嫁他,大可坦坦荡荡追求他。但表叔也得把丑话说在前面,时竣是否接受你,是他的事,必须遵从他的意愿,我绝不容许任何人用任何手段逼迫他!”
接着他朝范老夫人拱手作了一揖,“姑母,军营中还有事,恕我招待不周。至于舒儿的婚事,姑母年岁已高,应以身子为重,就不劳姑母您操持了。”
说完他挺起身,给老大、老三使了个眼色,然后离开了秋水院。
目送他们一家三口远去的背影,范老夫人没好气地推开孙女,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没用的东西,昨夜那么好的机会,竟让你搞砸了!搞砸了不说,现在你与夜时珽的婚事也解除了,你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祖母,这也不怨我啊!”范云莹哆嗦着往侧面躲,流着眼泪说道,“我根本没想过夜时竣会中毒,也不知道哪个该死的东西提前对他做了手脚!”
“废物!废物!”范老夫人狠狠骂道,“他们父兄三人长年累月在外打仗,说不定何时就战死了,你若不能嫁入夜家,那夜家这庞大的家业该落入谁人手中?”
与夜家订下婚约,是范家最大的骄傲。
范老夫人曾经身为夜家人,对夜家的根底再清楚不过。几代将才所积累的声望和财富,那是旁人完全无法想象的。
幸得夜家父子为人低调,才没让多的女人惦记。而她做得最正确的事,便是仗着姑母身份早早让孙女与夜时珽这个嫡子订下婚约。
可是……
现在婚约没了。
范家以后还有什么资格继承夜家庞大的家业?
要她看着即将到手的富贵从眼前飞走,她如何能甘心?
这比拿刀砍了她还难受千百倍啊!
“祖母,您先息怒,莹儿知道与夜家的婚约代表什么,莹儿也不想失去夜家这棵大树。您给莹儿一个机会,莹儿一定想办法拿下夜时竣!”范云莹哭着保证。
“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他们两兄弟,你务必要得到一个!若是你嫁不进夜家,那你也别回范家了!”范老夫人厉声发话。
眼下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待时机让孙女出手。
只要他们祖孙还在这里,同在屋檐下,她相信总会找到机会的!
……
承王府。
虽然夜时竣上次来时冲动莽撞还挨了板子,但文岩和文墨再见到他时,还是好茶点心热情招待着他。
而夜时竣担心被妹夫嫌弃,笑得那叫一个谄媚生花,“王爷,家里出了点事,小妹怕我受委屈,所以让我到您身边躲一阵子,您应该不会介意吧?”
昨日将军府的事尉迟凌自然是知晓的,后续什么样他也能猜到几分。
“既然是舒儿让你来的,那你便留下吧。”
“诶!多谢王爷收留!”夜时竣躬身拜道,“王爷若有何吩咐,尽管差使时竣,时竣愿同两位文护卫一般为王爷鞍前马后!”
文岩和文墨在一旁偷笑。
这夜家二公子是一点都不‘讲理’啊!
他是承王府的二舅爷,谁叫他做事,那岂不是不把王妃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