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她和承王只是婚约关系,别说情投意合了,连互相表达爱意都没有,可她似乎陷进了那种患得患失的境地。
走到床边,她将枕头下的一只香囊拿出来,心中莫名的有些酸涩。
承王对她亲密,不过是出于男人的本性,说难听点就是馋她身子罢了。可她呢,竟鬼使神差地为他绣了这么一个香囊。
“王妃,这香囊是为王爷绣的吗?”九姑突然在她身侧说道,“您去祠堂时王爷瞧见了这只香囊,他问奴婢这只香囊作何用,奴婢什么也没说。”
夜时舒扭头冲她笑道,“幸好你什么也没说,你要是说这只香囊是为他绣的,他怕是会嫌弃得当场扔掉。”
“怎么会?”九姑一脸惊讶。
“你瞧,这香囊全是线头,绣得又糙又丑,王爷的身份戴着这个,怕是得被人笑话死。就算王爷不嫌丢人,我还嫌呢。”夜时舒说着便将香囊重新放回枕头下,并自嘲自侃道,“还不如放枕头下辟邪呢。”
九姑张着嘴似想说什么,但见她真没打算送王爷,最终还是打消了说话的念头。
夜时舒转身体贴地催促她,“时候不早了,九姑,你下去休息吧,明早我爹可能要回府,我也得早些休息。”
“是,奴婢告退。”九姑福身退出了房门。
夜时舒合衣躺在床上,连绣鞋都没脱。
她和承王受皇上赐婚,现在说不嫁,自然是不可行的。何况是她先招惹的承王,如果她现在反悔,属实有些过河拆桥。
可一想到承王心有所属,她心里就闷得难受。
何况上一世的惨痛历历在目,她也不想把余生交付给另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
“唉……”
翌日。
夜庚新回府。
听闻老大要与范云莹解除婚约,夜庚新火急火燎的,指着老大便怒问,“好端端的为何要解除婚约?云莹哪点不好了?他可是你姑婆的亲孙女!”
不等夜时珽回话,夜时竣和夜时舒便上前将他挡在身后。
“爹,您动怒前能不能先问清楚缘由?大哥这事说来说去还是怨您,他都没生气呢,您还先责备上了!”
“怨我?怨我什么?”夜庚新立马怒瞪他。
夜时竣随即便把这几日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他。
夜庚新听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夜时竣哼道,“要不是小妹拿嫁妆试探他们,就您挑的好儿媳,将来还不知道在我夜家如何兴风作浪呢!身为长嫂,却在我这个二叔饭菜中下合欢散,幸得我没中招,我要是中招,我们夜家怕是要沦为整个大邺国的笑话!”
“怎么会?姑母怎会教养出如此不守妇道的孙女?”夜庚新摇着头,始终难以置信。
“爹,您当姑婆是亲姑母,对她敬重有加,可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不见得就把您当亲侄。”夜时舒忍不住说道,“昨晚从姑婆的表现来看,那碗饭菜她是知道有问题的,合欢散这种东西一个闺中女子如何能有,十有八九都是出自姑婆之手。”
夜时竣立马接话,“爹,俗话说娶妻娶贤,您重视亲情没有错,但也不能因为重视亲情就牺牲我们夜家的名声。何况姑婆和范云莹都同意了要解除与大哥的婚约,您若反对,那可是会寒我们兄妹三人的心。姑婆是您的亲人,我们还是您亲儿子、亲女儿呢,孰轻孰重您可不能糊涂啊!”
夜庚新没好气地把他拉开,“我有说反对吗?你给我一边去!”接着他看着老大,皱眉问道,“时珽,你如何看?”
夜时珽低沉道,“爹,我对她本就没有男女之情,即便成亲也是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昨夜抓住范云莹现行后,她交代说心仪之人是时竣,并主动与我解除婚约。既如此,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成全她便是。”
夜庚新点了点头,“既然你对她没有男女之情,那便解除婚约吧!”
夜时竣又忍不住说话,“爹,大哥从火坑里跳出来,您可千万别把我推进火坑啊!我可是把丑话说在前头,娶猪娶狗我都不会娶那种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