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时珽早就看出弟弟妹妹二人今日的反常之举,沉着脸道,“说说吧,想做何?”
夜时竣撇嘴,“不做何,就是姑婆一来就盯上了小妹的嫁妆,还让小妹把私库钥匙交给她。”
“竟有这种事?”夜时珽眸底泛起冷意。
“大哥,我们也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你与范云莹有婚约,如果小妹的嫁妆留在夜家,将来范云莹成了我夜家长媳,这府里的一切都会落入她手中,由此设想,我们不得不防啊!”夜时竣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调调,很是严肃地说道。
夜时珽紧抿着薄唇,除了眸中冷意外,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寒气。
夜时竣接着又道,“大哥,方才范云莹的表现你也看到了,她与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我们夜家男儿身负保家卫国的使命,如果娶回来的女子像她那般暗藏私心和算计,那可真是我们夜家的耻辱!再说了,就算她人品好,姑婆和范家若是心怀野心,那对我们夜家也是不利的!所以你同她的婚事,还请你慎重考虑!”
夜时珽朝夜时舒看去,“小妹觉得呢?”
夜时舒微微一愣,是没想到他会征求自己的意见。
不过既然他问了,她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于是也认真说道,“大哥,我赞同二哥说的。但我们也不想凭猜测去否定范家的人,所以我和二哥商议,想试探他们一番。”
夜时珽轻叹,“其实我也不想过早成亲,且我对范云莹只有表兄妹之情,并无心动之感。既然你们也都不喜欢,那便先考察她一些时日吧。”
夜时竣和夜时舒相视,都笑了。
第二天。
晌午时分,夜时竣突然吆喝着要去荷塘捉鱼。
还特意让人把范云濡和范云莹兄妹都叫去了。
夜时竣一到荷塘就砸进了塘中,跟只水猴子似的在里面扑腾。夜时舒也有样学样,跟着跳下塘去找鱼。
岸上,九姑和郝福瞧得哭笑不得。
范云濡和范云莹兄妹俩安静地看着,时不时交换一下眼神。
眼见夜时舒先捉到一条大鱼,范云莹走到九姑身侧,担忧地说道,“舒儿表妹是待嫁之身,还有不足一月就要与承王殿下成亲了,这塘水还有凉意,舒儿表妹在水中待久了,怕是不利身子。”
九姑看了她一眼,似是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于是忙向夜时舒喊道,“王妃,快把鱼扔给奴婢,水中寒凉,您别久待,当心身子!”
正摸水找鱼的夜时竣听见后,直起身对夜时舒催促道,“小妹,你已经捉到一条大的了,快上岸去,回房把衣裳换了,千万别着凉了!”
夜时舒笑着应道,“好,我这就回房换衣服,剩下的鱼就靠二哥了,不然不够吃!”
随即她抱着又大又肥的鱼上了岸。
郝福赶紧接住,突然发现没拿木桶,于是抱着鱼往大厨房去了。
夜时舒离开前还不忘跟范家兄妹打招呼,“表哥、表姐,我一会儿再来!”
兄妹俩目送她和九姑走远后,再次交换眼神。
范云莹朝夜时竣的方向走去,在离他最近的岸边停下,然后弯着腰仔细地观察水下的动静,突然指着一个方向惊呼,“二表哥,那里有条大鱼!”
夜时竣也很给力,顺着她指的方向扑去,成功地捕捉到了那条大鱼,然后直接朝范云莹扔去,“云莹表妹,接着!”
下一刻,他直接把鱼扔上岸。
范云莹似是没想到他会有这个举动,瞬间惊叫不说,整个人忽然间朝水里栽去——
“啊——”
“莹儿!”范云濡见状,忙惊呼起来,“二表弟,莹儿不懂水性,快救她!”
上次承王在这里落水后,夜庚新便让人放掉了不少水,如今荷塘的水只及到夜时竣大腿根的位置。就算范云莹比他矮一个多头,也淹不到她心口。
但范云莹落水后,双手疯狂地拍打着水面,闭着眼一个劲儿地呼喊,“二表哥救我!二表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