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感奇怪,但尉迟凌还是让文岩去接他们进来。
没过多久,便听几双脚步快速朝书房而来,其中还伴有阻拦的低喝声,“时峻!你给我站住!”
房门没关,一道身影飞身跃进,手中锋利的长剑直指书桌后的尉迟凌——
“承王!枉我一直把你视作我大邺国的战神,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卑鄙无耻的小人!说!你为何要拆散我妹妹大好的姻缘?你到底有何企图?”
“夜时竣!不得无礼!”随后进来的男子忍不住低吼,并快速夺了那把长剑。
“大哥!你别管我,我今日无论如何也要为小妹讨个公道!”夜时竣不服气地咆哮。
“你是想挨揍了?”夜时珽怒瞪着兄弟。
“你就算打死我,我也要为小妹讨个说法!他是王爷,你们不敢冒犯他,可我不怕,他夺人所爱、毁人姻缘,不配受人敬重!”夜时竣还不服气地争辩。
“咳!”尉迟凌忍不住轻咳,示意争执的两兄弟关注一下自己,“二位深夜找本王所为何事?”
“你……”
眼见夜时竣要开口,夜时珽快一步将他嘴巴捂嘴,并狠狠地瞪着他,咬着牙道,“你要再这般任性,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夜时竣冷哼地撇开脸。
夜时珽放开他的嘴,随即朝尉迟单膝跪下,“承王殿下,我们兄弟二人刚回京,听到一些流言蜚语,因不解内情,特来府中求教。”
尉迟凌沉着脸道,“求教不敢!本王只是一个横刀夺爱、毁人姻缘的卑鄙无耻小人!”
夜时珽一把将身侧的兄弟也扯跪下,“王爷息怒,我二人刚回京,着实是冒犯王爷了。王爷要如何处罚,我们皆无异议。”
尉迟凌眼眸微眯,冷冽的眸光朝老二夜时竣投去,“听闻夜二公子自幼习读兵书,十五岁便做先锋领兵上阵。可本王怎么瞧着,夜二公子蛮力非常,脑子却空空。”
夜时竣一听他如此贬低自己,瞬间涨红了脸。
但夜时珽已有防备,单手死死抓着他手腕,满眼压迫地瞪着他。
夜时竣不服气,可又不得不压住脾气。
夜时珽再一次请罪,“王爷,是我们兄弟鲁莽,不该以下犯上,请您责罚!”
尉迟凌冷哼,没与他多言,只朝正看热闹起劲儿的文墨吩咐道,“把三小姐给本王的字卷拿来,给两位公子过目!”
其实文墨也不是看热闹,主要是夜家两兄弟实在太逗了,哪有找人麻烦却自己人先吵上的?这叫旁人想拉架都不知道从谁下手!
他忍着笑到柜子那里取出今日收到的字卷,然后递给夜时珽。
夜时珽不明白尉迟凌是何意,怀着不解打开字卷。
夜时竣也伸长脖子朝字卷看去。
满篇的经文,直接把兄弟二人看懵了。
可经文的笔迹他们又无比熟悉。
“看落尾!”尉迟凌冷声提醒。
夜时珽赶紧把字卷展开到最后。
尉迟凌再次出声,“这是三小姐特意为本王抄写的,从字里行间来看,你们觉得本王在三小姐心中有毁人姻缘之仇吗?”
兄弟二人看着自家小妹对承王的感激之词,皆哑口无言。
为人抄写经文,必定是这人对自己有大恩,他们小妹如果不是十分感激承王,绝不可能潜心抄写如此长的经文。
再说姻缘被毁之仇,有这篇经文作证,好像什么仇恨都是笑话……
文墨瞧着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兄弟俩,忍不住出声,“二位公子,你们可真是误会了,是三小姐自己要退魏家的婚约,也是三小姐非我家王爷不嫁,我家王爷可是正人君子,才不是那等毁人姻缘的无耻小人呢!至于外面那些谣言,不过是别有用心之人想毁我家王爷声誉罢了,你们可别中了计!如果你们不信,大可回去问问将军大人,他是知晓一切的。”
夜时竣总算冷静了。
而冷静后的他一脸的尴尬,涨红着脸上满是羞愧,都不敢抬眼看书桌后的人。
正酝酿如何请罪呢,就听书桌后传来命令声——
“文墨,夜二公子不辨是非、擅闯王府、以下犯上,带下去赏十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