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你可知罪？”
咸阳宫内，嬴政看着下方吊儿郎当的赵玄，一阵心头火起。
之前在廷议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顶撞自己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敢带人当街杀人了。
而且杀的还是朝廷命官的亲生子嗣。
“草民知罪！”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赵玄居然坦然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你……”
嬴政都被赵玄给整不会了。
他刚问的时候，已经想好了等会儿怎么反驳训斥赵玄，最好是趁着这个机会，把上次的事情一起解决。
结果赵玄的回答完全和他想的相反，这不是让他想了半天的话全成了废话了吗？
“既然知罪，那你说怎么办吧！”
嬴政犹豫了一下，重罚赵玄肯定不行，不过要是不给点惩罚，多少也有点说不过去。
“敢问李斯丞相，按秦律，当街杀人该如何判处？”
赵玄根本不接嬴政的话，转头就看着一边的李斯询问起来。
“这……”
李斯有些头皮发麻，怎么又把皮球踢到自己面前了。
按秦律来说，赵玄上次顶撞嬴政就该脑袋搬家了。
关键秦律这种东西，真能套用到赵玄身上吗？
李斯是推崇法家，主张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但李斯又不是傻子。
他要是真敢依法惩治赵玄，怕是在赵玄受罪之前，自己的脑袋先得掉在地上。
“陛下！”
李斯瞪着无辜的眼睛，看向脸色阴沉的嬴政，想让他给自己个台阶下。
“怎么？李斯丞相贵为大秦左相，连自己参与制定的秦律都记不住吗？”
赵玄冷哼一声，随后高声说道：“按秦律，无故当众杀人，主事者斩首，夷三族，我说的可对？”
“夷三族？
听到这里，李斯已经是汗毛倒竖。
赵玄什么身份啊，当今嬴政亲子，他的三族是谁还需要说嘛？
“公子，下官觉得您说的不对。”
淳于越上前反驳一句。
“有何不对？”
“公子也说了，按秦律规定，当街无故杀人才被判处斩首夷三族。”
是了，这次本就是楚丹有错在先，若不是他好死不死的跑去对付赵玄的手下，也不至于落到现在的下场。
就算赵玄不亲自出手，楚丹也绝对蹦跶不了几天。
别忘了，天下第一楼可是有嬴政和王贲的股份在里面的。
楚丹敢在天下第一楼闹事，下场早就注定了。
“陛下，臣也觉得本就是那楚丹该死，公子为民除害，不该处罚，理应嘉奖才是。”
李斯感激的看了淳于越一眼，随后连忙对嬴政说道。
“臣附议！”
王贲等人紧随其后，全都为赵玄说起话来。
“嘉奖？”
嬴政这时的脸色已经黑成了锅底。
合着赵玄当街杀人，不但没罪，最后自己还得夸他一句做的好，然后再给点奖励？
这样一来，秦律的威严何在？自己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陛下，正是因为秦律的威严，所以臣才恳请陛下对公子做出奖赏。”
好在，李斯看出了嬴政的苦恼，连忙出声说道。
“秦律威严不可触犯，楚丹身为官员子嗣，竟敢雇人在咸阳城内公然绑架欺压百姓，公子看似当街杀人无法无天，实则是在当着全咸阳城百姓的面，宣告秦律威严不可触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