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杨远忠家里,画中女子离开王玉芳身体,回去给陈四海复命之后,王玉芳神情木讷,过了好久,才慢慢恢复自主意识。
身体一个激灵,王玉芳瞬间清醒过来,一脸发懵地问:“发生了什么,我之前好像失去了意识。”
杨远忠咬牙切齿,想了想,没有告诉她细节,要是让她知道,还不得寻死,只是愤恨地道:“你疯了好几个小时。”
“这这这……”
王玉芳一阵结巴,之前发生的一切,她根本不知道,一点记忆都没有,可她真没想到,自己竟然疯了,一阵后怕。
杨远忠阴沉着脸,他刚刚一直在考虑休了王玉芳,毕竟,自家婆娘被全村人看了个精光,脸可丢大发了,但最终没有下决心。
王玉芳看到杨远忠脑袋上的伤口,慌忙问道:“我打伤你了?”
杨远忠没有回答她,只是道:“我在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昨晚如果是精怪报复,那已经报复了,今天为什么要让你发疯?”
闻言,王玉芳一脸茫然。
少许,她突然想到什么,急忙道:“你说会不会不是精怪报复,而是陈四海?”
嘶~
乍一听,杨远忠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还真有这个可能。
王玉芳自己不知道,但杨远忠非常的清楚,王玉芳无端发疯几个小时,一切的所做所为伤害不高,但侮辱性极强,这明显就是羞辱自己。
精怪会报复,但哪会羞辱人,这分明是人为。
再想起那天晚上自己把陈四海扫地出门的情景,杨远忠笃定,不管是昨晚还是今晚,一定是陈四海对自己进行报复。
想通这一层,杨远忠破口大骂:“一定是陈四海那个老杂毛干的!”
王玉芳一阵担忧:“陈四海就是个邪门歪道,他要是一直报复,我们可怎么办啊,昨天是家畜,今晚是我,说不定明晚就是你,后天就是金宝,要是他害金宝的命,这可如何是好啊。”
说完,王玉芳呜呜哽咽起来。
被她这么一说,杨远忠也立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按照这个趋势,明晚自己还真有可能出问题,不禁一阵后怕,后背都凉了。
他老娘的,这可怎么办?
杨远忠暗暗发慌,说不出话来。
王玉芳害怕了,想到什么,说道:“远忠,要不我们去求茅神保佑吧,他们赵家好几人都是得茅神保佑才平安无事,赵祖海疯了半年都能好转,我还听说他老婆王翠回来了。”
提起茅神,杨远忠一阵憋屈:“白天我还反对他们赵家拜茅神,现在要我去拜茅神,我面子不要了吗?”
王玉芳没好气地道:“不求茅神,难道你去求陈四海放过我们家吗?”
“哼!”
杨远忠赌气道:“老子可是被他们赵家人打了,这口气还憋着呢,况且茅神管用的话,会让陈四海祸害我们家吗,反正都是没面子,让我求茅神,不如去求陈四海来的直接。”
问题的根源在陈四海身上,求陈四海可解决问题根本,王玉芳被说服了。
不过,她立即提出问题:“连陈四海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求他?”
杨远忠眼珠子转了转,心里有数之后,说道:“陈四海既然能实施报复,就证明他离的不远,大概率是躲在后山。”
王玉芳觉得有道理,立即道:“那你赶紧去求他吧,免得明天你或者金宝出问题。”
“只能如此了,玛的。”杨远忠非常不服,但也没办法,不认错求赵四海放过,鬼知道他后面会怎么报复自己。
忍下一口恶气,杨远忠提起胆子出门,往后山去。
张道衍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杨远忠居然宁愿求陈四海也不来拜自己,被这操作气笑了。
但张道衍不强求,由他去。
很快,杨远忠来到后山,正要放声喊陈四海,却冷不丁看到一个人影,当场吓了一跳,急忙道:“四海道长,是你吗?”
正是陈四海,他报复杨远忠的目的已经达到,正准备连夜离开赵家村,却不曾想杨远忠找来。
听杨远忠的口气,大概猜到是自己报复他,而他已经不敢得罪自己。
如此,陈四海眼珠子一转:“哟,这不是杨施主吗,你怎么来了。”
听到陈四海回答,确定是陈四海,杨远忠当场松了口气,立即上前扑通跪在陈四海面前:“四海道长,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求你放过我吧。”
说完,一连给了自己三巴掌,打得很响。
这一刻,陈四海长长地松了口气,心里舒坦了不少。
不过,他没有承认:“杨施主,你这是做何啊,弄得我摸不着头脑。”
杨远忠也不说破:“四海道长,一切都是我的错,这是一点心意,咱们重新交个朋友。”
说罢,从口袋里摸出三百元,孝敬陈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