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蕴的话清晰传入所有人耳中。
“哒哒哒”下楼的脚步声变得急促，宣告着主人内心的急切。
段暄泽心口一滞。
抬眸看向匆匆朝他们靠近的温若蕴。
姣好的面庞此刻白得像纸，看不到任何血色。
颈肩点点殷红，控诉着他昨晚的疯狂。
轻柔的白裙随着肢体动作摆动，很是养眼。
难以言明的悸动涌上天灵盖，段暄泽喉结上下滑动，视线始终追随温若蕴的身影。
温老夫人眼光毒辣，瞥见段暄泽这副模样，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要是论门第，哪怕有温霜意嫁进随家在先，温家也是够不上段家的。
她起初打算道德绑架段暄泽，逼他就范。
目前的局面看来，她完全不用这么费劲。
段暄泽主动找上门是一方面，他对温若蕴有意是另一方面。
不过……
脑海中蓦地想起温若蕴刚刚的话，温老夫人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放着这样好的姻缘不要，她难不成还在肖想随家不成？
“奶奶，我……”
“够了！”温老夫人冷着脸，沉声截断她的话：“身体不适就上楼好好歇着，难道你不信任奶奶？”
温若蕴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难看。
温老夫人明晃晃的道德绑架与警告，她哪里会听不出来？
可一旦答应，那就意味着她跟随昱永远不会再有可能。
指甲深深嵌入肉里，温若蕴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
“奶奶，我不愿意嫁给段暄泽。”
气氛一瞬静默。
段暄泽面色如常，来之前就已经预想到了这个结果。
真那么顺利的话，温若蕴不会一次又一次对他的真心视而不见。
只是段暄泽想不明白，随昱究竟强在哪？
容貌，家世，他都不输随昱。
更何况随昱如今还结婚了，温若蕴当真要跟自己妹妹抢男人？
段暄泽眸光深深。
“温若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温老夫人胸口堵得慌。
恨铁不成钢的视线死死盯着温若蕴，恨不得把她瞪出个窟窿。
温若蕴抿唇，垂眸一言不发。
用沉默对抗着温老夫人。
温老夫人咬牙举起拐杖：“你这丫头，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她没收力。
实木的拐杖抽在背上，闷响声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回旋荡漾。
“小蕴！”
心上人挨打，段暄泽再也不能泰然处之。
他挡在温若蕴身前，像保护小鸡崽一般。
“温老夫人，有话好商量，不至于动手打人吧？”
段暄泽冷了神色，柔和的五官变得刚毅，骇人的气势丝毫不输温老夫人。
面对这样的段暄泽，温老夫人哪怕想端着长辈的架子，也硬气不起来。
她该高兴才是，段暄泽这么护短。
面上维持着她的体面，冷哼一声，故作不情愿收回手。
“段少，人还没嫁到段家，我有权做主。”
段暄泽冷嗤一声，对此不置可否。
转身看了眼身后低头沉默的温若蕴：“我不喜欢强人所难，今天来也只是表明我的态度，没到上纲上线的地步。”
言外之意，温若蕴要是不同意，段家也不会强娶。
哪怕是温若蕴同意了，主导权也还在段家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