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闻言,蹙眉道:“你胡说什么!璟兕早已入土为安,如何还会回来!”
这话实在是有点过于诡异了。
魏嬿婉也是一头雾水,追问道:“什么叫回来了?”
容佩的语气变得有些生硬,她不愿给魏嬿婉解释,可是皇帝在场她又不敢太放肆,便道:“就是皇贵妃娘娘有喜了。”
皇帝这才松了一口气,蹙眉斥道:“有喜了就说有喜了,莫名其妙。”
容佩道:“皇上,您快去看看皇贵妃娘娘吧。”
皇帝一挥手道:“你回去吧,朕忙完了就去翊坤宫。”
“皇上,请您先去看看皇贵妃娘娘。”容佩重复道。
皇帝今儿这是怎么了,居然敢不听皇贵妃娘娘的命令。
“你这个奴婢是怎么回事?”皇帝的声音染上愠怒,“朕怎么做,难道还要听你的命令吗!”
容佩继续道:“可是皇上,是皇贵妃娘娘让您去翊坤宫看她的啊,而且她刚刚被启祥宫金氏袭击了,您还要严惩金氏。”
魏嬿婉在一旁适时道:“皇上,皇贵妃娘娘毕竟是皇贵妃,要不您还是去翊坤宫吧,不然娘娘该不高兴了。”
皇帝盯着容佩半晌,忽然道:“朕想起来了,当初以下犯上打了身为嘉妃的金氏的宫女,就是你吧?”
容佩点点头:“是奴婢,金氏以下犯上,正是奴婢替皇上和皇贵妃娘娘教训她的。”
“好,很好。”皇帝连连点头。
容佩骄傲道:“谢皇上夸奖,这都是奴婢该做的。”
皇帝紧接着道:“翊坤宫人容佩,以下犯上,罚即日起一个月,每日受板着之刑两个时辰。皇贵妃管教无方,罚抄宫规百遍。”
抄宫规百遍?
魏嬿婉一愣。天朝皇宫规矩森严,宫规分门别类足有好几卷,抄一百遍,如懿得抄多少年啊。
“皇上?”容佩一脸的不赞同,“皇上,皇贵妃娘娘刚刚遇喜,不宜劳累,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帝对进忠道:“你愣着干嘛,还不把她拖下去!”
容佩去了一趟养心殿,给自己带回了主子同款板着之刑,给主子带回了一桩宏伟事业,给满宫带回了乐子。
快说,谢谢容佩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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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启祥宫更显空寂,枯萎的枫树在暗夜中映出扭曲的鬼影,窗上的白纱已经风化破损,冷风吹过,发出细碎的尖啸。
春婵推开房门。
魏嬿婉刚一走进去,脚下便踩中了什么硬物。她一低头,昏暗中依稀认出那仿佛是一个玉珠。
她随便踢开珠子抬头看去,只见榻上空无一人,金玉妍不知去了哪里。
“金玉妍?”魏嬿婉的声音十分从容。
“魏嬿婉。”金玉妍的声音自内殿传来。
“主儿小心。”春婵拉住她。
魏嬿婉笑道:“放心,她打不过我。”
这些年她一直有在锻炼,还跟着白琳手下会武艺的嬷嬷苦学过不少功夫,虽然与人交手比较扯淡,但对付一个久病的金玉妍还是绰绰有余的。
魏嬿婉走进内殿,看到金玉妍竟穿上了一身玉氏服饰,正坐在镜子前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