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叔一见好不容易恢复丁点血气的沈文渊,脸色又白了回去,顿时气不过的上前教训姜书瑶:“你这孩子,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你们这些年不容易,家主就容易了?”
“你可别忘了,小微是家主的亲闺女;”
“得知她去世,家主的难过不会比你们少;”
“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说话句句直戳人心呢?”
“你……”
意识正在复苏的沈文渊,看着姜书瑶离开的决绝身影,抬手拦住身侧的吴叔,忍不住呵斥道:“行了!”
“我们走;”
他能主动上门,也只是看在他们是他闺女沈怀微孩子的份上;
他心里惦记的,也只有闺女一个人;
一天没相处过外孙外孙女,能有什么感情?
何况,如今他沈家在港城的地位,也不缺想给沈家生孩子的人;
不认就不认;
当他稀罕?
就在沈文渊怒气冲冲坐上车子的瞬间,他敏锐的察觉到舌底压着的东西;
他心头本能的警铃大作,连忙吐了出来;
霎那间,他的五感像是一瞬间都被激活一般,闻着空气中浓烈的人参味,沈文渊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他不敢置信的抬起震惊的眸子看向身侧的吴叔,指着手掌中人参须质问道:“这,这是谁放的?”
“刚刚还有谁动过我?”
纵使反应再迟钝的吴叔,也听出了沈文渊家里的不对头;
尤其闻着空气里一股浓郁的人参味,吴叔瞬间身子绷直,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只有书瑶动过你,难道说,是她给的?”
“可她怎么会有……”
一根人参须就有这么浓郁的气味,那它的品级……
吴叔慌张的接人参对着窗外的位置仔细端详着,越看脸色绷的越紧,“家,家主,这根人参须的年份,怕是不会短于五十年的;”
“可她怎么会随身带着这个?”
“还有,她一个住在军区大院平平无奇的军嫂,怎么会有这种珍贵的东西?”
一听到‘五十年’,沈文渊心头先前的不快,眨眼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则是压不住的欣喜;
当场更是抢过吴叔手中的人参须就往嘴里小心的咬下小半截,剩下的则是拿出手绢仔仔细细的包裹起来,“我外孙女孝敬我的,珍贵点怎么了?”
“你可别惦记我的东西;”
“剩下的,我要留着慢慢吃;”
别看姜书瑶当着他的面说话多生硬,可不是随便一个老头晕倒,她都能塞一根五十年的人参须;
她心里,还是在意他这个外公的;
冷不丁外租孙相见,有点摩擦咋了?
亲祖孙还有摩擦呢;
磨着磨着不就好了么;
一个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家,要什么面子?计较那些干啥?
一旁分分钟被防备且嫌弃的吴叔,一张脸上青红交加;
他总算是知道育贤的不要脸是哪里来的,这不遗传亲爸么;
不过要是早知道那孩子会舍得这么金贵的东西,活该第一次见面家主说错话的时候,就让他晕啊;
真是,绕了一大圈;
军区大院姜书瑶家;
被吴叔和沈文渊惦记的姜书瑶,哒哒哒的敲打着桌面,眼神犀利的看向对面的罗莉,“怎么?在我家白吃白住这么多天,还不走?”
“还是说,你想我把你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