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是谁也想不到,老天爷他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亏他之前还说,断断不容许儿子娶那云莺进门,若云莺真是望尘的闺女,得,儿子怕是真娶不上人了。
荣国公罕见的挠了挠头,愁的接连叹了两口气。
这都什么事儿啊!
“快别傻站着了,你这臭小子,脑子缺根筋不是?这都啥时候了,你再磨蹭下去,媳妇就真的飞了。”
陈宴洲深呼吸一口气,不与他爹一般计较。
拦他的是他,催他的也是他!
他是老子他说了算呗!
不过经由父亲提醒,陈宴洲总算想起来,刚才一直被他忽略的问题来。
若云莺真是世叔的女儿,世叔能同意他娶云莺过门么?
就凭他曾与林淑清成亲,还“放任”林淑清伤害了云莺,他在世叔那边的印象分,怕已经是负的了吧?
陈宴洲更加头大了。
这厢陈宴洲马不停蹄往宣国公府追了过去。
再说宫门口这场闹剧,因为几个主角先后离场,人群便渐渐散了。
可这热闹实在太爆炸了,也实在太牵动人心了,众人即便进了宫门,也在没见到皇帝、皇后和太后之前,低声议论着。
“这谁能想到,世上还有这样凑巧的事情呢。”
“若是早一会儿晚一会儿,指不定平西将军都见不到亲生女儿了。”
“也不一定,有缘分总归是会见到的。”
“哎呦,说起缘分,那荣国公府的小子和那云莺,该是有缘分的。”
“可不是么。两人门当户对,又彼此钟情,指不定能成一对眷侣。”
“倒是那长安候府,这次怕是真要不好了……”
说起来长安候府也是冤,只是欺负个无依无靠的小丫鬟罢了,谁知道就踢到了铁板。
先是被陈宴洲搞事儿弄的府里鸡飞狗跳,人人惶惶不安。再是云莺自己身价倍涨,成了有靠山有出身有来历还有至亲的国公府姑娘……
这世事变幻,可真是出人意料啊。
不仅贵妇人们在说宫门口的事情,就连那些进宫的朝臣,此时也隐晦的向荣国公与宣国公道起喜来。
荣国公看一眼宣国公,这位是他世叔来着。老头儿一贯滑不溜丢,看起来圆滑,谁也不得罪,实则内宅自有坚持,在某些事情上也扎手的很。
荣国公府与宣国公府做秦家……他倒是满心愿意,就是不知道宣国公府这对父子愿意不愿意。
荣国公不说话,宣国公则笑着打哈哈。一会儿说,“孩子还太小”,一会儿说“孩子遭了罪,得多请几个太医瞧一瞧,多在府里养几年”,又说,“府里阳盛阴衰,就稀罕这么个姑娘。”
好似什么都没说,但又好似把什么话都说了。
现场都是十八个心眼子的人,听话听音,谁还不明白,宣国公这是不看好这门亲。不过大家都是场面人,看破不说破就是了。
等越来越靠近陛下办公的龙台殿,众人都不说什么了,俱都保持安静,整理仪冠,屏息凝神,肃穆昂扬在旁边等待陛下宣见。
这时候,皇宫内外,关于“平西将军认女”这件事,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传了出去。
不说宫中几位大头人物都知道了,就连市井百姓们,此刻张口就是一句,“你听说了么?宣国公府……荣国公府……长安候府……”
市井间的百姓很快被这爆炸性的消息引爆。
宫廷内,皇帝宣见了几位朝臣后,等待几位朝臣见礼问安的间隙,往宣国公身上看了好几眼。
宣国公是个混不吝,又是个老滑头。好在他这人眼皮子活络,陛下但有什么盘算心思,他总能先一步为陛下冲锋陷阵。
既他如此识趣,陛下对他也多几分喜爱。
即便他倚老卖老,偶尔总弄出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来,陛下也高高抬起、轻轻放下。
陛下对宣国公,似乎是有几分纵容在的。
见众人行礼后都站直了,就听陛下先是赐座,随即直接就说道,“宣国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