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云莺非常不喜被人欺骗算计,她更不喜欢,被人当成傻子愚弄。
云莺说:“回二爷,木槿不是我要带上的。”
云莺看向木槿,木槿的脸一下拉了下来,她满是怨恨的看着云莺,嘴唇也蠕动了一下,露出个咬牙切齿的表情来。
见状,云莺越发觉得要摁住了木槿。
这人的心性坏了,以后不定回做出什么突破下线的事情,她得让人看好了她,不能让后院出现第二个瑞珠。
马车和启程了,云莺坐回车厢中,随二爷一道往城外走。
一行人越过了木槿,木槿呆滞的看着他们走远,气的手中的帕子都要撕烂了。
丫鬟如珠觉得挺丢人的,尤其是旁边还有许多人在看着,她真就脸红耳赤,有些抬不起头。
如珠小声问,“姑娘,我们现在是回府去,还是去街上走走?”
“去街上去街上,街上能有什么稀罕玩意?我这么精心打扮,是为了给那些饭都吃不起的穷叫花子看的么?走了,回府!快点跟上,你还愣着干什么,还嫌不够给人笑话的不是?”
木槿冷着脸,谁也不看,径直跨过门槛,回了县衙。
如珠最害怕姑娘变脸,忙不迭跟上去。心中却叫苦不已,这之后几天她都要过苦日子了。
马车出了城,很快行到了田亩间。
云莺掀开车窗帘子看,就见比之上一次出来时,田间地头又多了许多青绿。
除此外,每走过一段路,就能看见有许多人在开荒。他们或是用着老牛,或是用着铁犁,再不济就用一些木头或是石头,或是一家子,或是几家合伙,众人合力将一些地块开垦出来。
百姓们面上都多了许多奔头,干活也更舍得下力气了。
柳儿掀开车窗也看到了此景,忍不住问云莺,“姑娘,今天上午我们见了好多牛和犁,这些东西都是县里发的对不对?”
“应该是吧。”
具体情况云莺也不清楚。
毕竟她上一次过来时,地里边都没见过什么农具和牛。
但她还记得,之前二爷曾说过,若得了李主簿藏匿的那些赋税银子,就会将银子换成种子、耕牛和农具,分发给各乡镇,便与百姓使用,同时也会鼓励百姓开荒。
难道是回南天她没出门的这些日子,二爷把这件事情做了?
云莺觉得应该是的。
想到这天,她心中有些小小的愧疚。
回南天这几天,她只看着不间断的雨水都烦的什么都懒得理会。反观二爷,他乃天子骄子,却从未抱怨过这些繁琐的事情,反倒积极去处理,积极想办法让百姓开荒致富。比之二爷,她不是一般的颓废啊。
马车停下来了,这一次这个地方有些熟悉,仔细一看,可不是前塘村。
说这话有些不准确,只能说,如今他们走到了前塘村和后塘村的交界处——也就是那口水塘。
前塘村与后塘村就是因为这口水塘而得名,这口水塘也有个名字,就叫弯月塘。
这口形状呈弯月状,水塘面积不小,但也不大,仔细估算,大约有两个村落大小。
云莺看到这口水塘,又后知后觉想起,之前办百叟宴时,二爷似乎说过一句,后塘村的里正,想用这口水塘养淡水珠?
珍珠养殖,先不说在这个时代可行不可行,只说能提出人工养殖珍珠这个概念,这里正就不是普通人。
不出预料,二爷今天专门来这一趟,目的就是为了这口塘,以及珍珠养殖的事情吧?
云莺正狐疑的时候,二爷开口了,“云莺,过来一下。”
云莺平心静气,快步走到二爷旁边。“二爷,您唤我有何事?”
“之前我与你说过后塘村想要用这口塘,人工养殖珍珠。”
云莺颔首,“您是说过,就在百叟宴之后,这事儿奴婢还记着。”
二爷并不纠结云莺一会儿在他跟前自称“我”,一会儿又自称“奴婢”。
她似乎根本没有为奴为仆的概念,对他也没有时人眼中对主子的敬重。不知是因为从小就没人教她这些,还是因为她心内其实对这一套嗤之以鼻,所以根本记不到心里去。
二爷不在意这些小事,他只在意云莺还记得他说过的事情。
他眸中的情绪涌动,但很快又归于沉寂。
二爷问她,“那你觉得,用这口塘来养珍珠,能行么?”
云莺抿抿唇,看一眼二爷。
话说,二爷这是故意刁难她么?
她只是一个丫鬟也,她懂什么人工养殖?
若是在现代,她分分钟给你百度个答案出来,可现在什么可供参考的数据都没有,她更没有接触过这一行。所以,问题来了,二爷这根本就是有意刁难她吧。
云莺摊摊手,很无语的说,“二爷,现在世面上根本没有人工养殖的珍珠。现在的珍珠,不都是采珠女在深海里捞出来的么?人工养殖珍珠,能不能成,又需要在什么样的水域中,需要什么样的蚌,羊脂时又需要什么样的水质和温度才能养成珍珠,这些问题,前人都没有留下经验,二爷问我,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啊。”
云莺纳罕的看向二爷,声音有些闷闷的,“二爷问我这个问题,是在刻意……”
二爷接话,“我刻意什么?”
“刻意为难我么?”
云莺终于把这话说出来,她说着时,就担心话题太过沉重,让她与二爷之间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气氛再变得凝重。是以,尾音中她添加了几分笑意,音调也拉长了些,这么一听,这话就不生硬了,倒像是熟人之间在开玩笑。
但二爷听了云莺此话,眸中却出现了怔愣。
他嘴唇蠕动两下,最后也只是干巴巴的吐出一句,“没有刻意为难你。”
“我知道啦,二爷日理万机,肯定不会和我这个小女子计较的。二爷大人大量,我刚才那话是开玩笑的,我根本没那么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