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尊道:“那我又该如何修炼体术?”
男人哈哈一声大笑,一脸坚毅,道:“我教你!”
“你当真?”于尊的心底,渐泛起了一丝喜色。
男人笑道:“难道不可?”
于尊摆了摆手,道:“可!可!可!太可了!太可以了!”
男人道:“殊死一战,你可准备好了?”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一脸的坚毅之色。
男人冲着玄天,轻轻地勾了勾手指,眼前的一幕,令于尊感到错愕,亦令他感到心神一滞。
怎么会是乾昆
可这漫天遍地,竟皆是乾昆,这又该怎么解释
男人幽幽道:“他可不认你做兄弟!”
“可我认得他,他是我的兄弟,没错!”于尊道。
男人笑道:“这乃是我复刻的神魂,此境,他有强绝的武道,却不负一丝人情!”
“甚么复刻?”他心底喃喃道。
当他看到男人脸上的笑意时,他心底渐渐地觉悟了,或许在男人的眼里看来,这仅仅是一场游戏罢!
而站在玄天深处的他那位兄弟,此刻却业已换了性灵,这当真是鬼神难测的一件事。
仰头望着玄天,嘴角略略向上弯起,眼中是一片灿烂的光,是一层浓厚的笑意,而在男人眼里看来,这一幕,却是如此的熟悉。
男人静静地仰望着虚空,幽幽道:“大帝,你何时才会回来”
天空时而清明,时而阴霾,他将源天刃轻轻地一掷,源天刃在玄天旋转一周,之后凝滞在半空,此刻的于尊,握着双拳,眯着眼,冲着乾昆,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乾昆,我深知,这并不是你!可我心底仍有一丝顾虑,但愿这一切如我所料,我要大开杀戒了!”他抿了抿嘴,脸上渐露出一丝刻骨的杀意。
迅速的消失在天空边缘,当再次出现时,一颗铁拳,随着一阵汹涌的狂风,疯狂地袭来。
轰!
一声巨响,他的拳头沾满了血,他用舌尖,轻轻地舔着那些血迹,心底却无一分兴奋之色。
而在他的眼前,却是一个跪立在地的青年,青年眼角的余光,绽放着一丝冷冽的神芒。
青年忽的拔身而起,而与之相随的则是,数十个青年,皆随他一同涌来,他们的长相一模一样,皆是乾昆的模样。
他们手中亦无兵器,他们身披一件黑袍,埋在深沉的夜色里,犹如鬼魅一般!
风止息了,可这群青年也不见了,一刻后,于尊的身体,变得千疮百孔,而少年的拳头上,已然沾满了鲜血。
青年的瞳子里,缠绕着一片片猩红的血丝,而站在那天空正央的一位青年,瞳子里,却有一种难言的苦涩。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大哥,若非濒临此境,你不会有所突破了,你不要怪乾昆下手重了!”
他静静地消融在枯朽的深夜里,就像从未出现过,而此刻,战斗不息,战意不止!
于尊身体里流动的血脉,变得滚烫,似乎每一滴血液,都会冒出一片片烟尘。
他滞立在半空,但他的周身,却未溢出半分的玄气,他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这便是唤自然?难道唤自然与体术亦有着神妙的关系?
此刻,他轻轻地阖上双眼,静静地体悟着眼前的一切。
光阴在流淌,仿佛汇成了一条河流,安静地蜿蜒在地表之上,他的身体,随着风,轻轻地摇摆着,此刻的他,就如同一片柳絮,挂在一条枝蔓上,轻轻地随风摇摆,却不甘堕落!
这片神秘的地域,头顶挂满了星辰,而大殿的四周,亦是一片幽暗的星辰,这仿佛是一片古宇,到处都散发着一种陈旧的气息。
他轻轻地喘息着,虎视眈眈的青年,一步一步地逼近他,但很显然,他们并不想立即结束这场战斗,他们的心底是有目的的!
而这时,一道刺眼的星芒,忽的从窗口,划入大殿中,而在于尊的眼里,这栋大殿,已然不是一座大殿了,他看到无数的明灯,在一片阒寂的黑夜里,浮浮沉沉,他看到一面面墙壁,在静静地崩塌,他听闻道外界的猎雪鸟,嘶鸣的声音。
他渐渐的平和下来,他的心中,既有喜悦,亦有忧愁!
他睁开双眼,轻轻的向上一撇,却见青年亦在静静地窥视着他,他咧着嘴笑了!
而这时,他的头顶上,亦多了一片明灯,在那片明灯照耀下,他感觉他的身体,恍似浸透在一片药性生猛的药水里。
他的身体仿佛要被撕裂了,而此刻,当那片星光渐渐地滑落时,它们汇集到于尊的周身,然后静静地融入到于尊的体内。
这时,于尊再次睁开了双眼,明灯随着他的脚步,而迅速的挪移着,犹如众星捧月一般。
他不明白,那些明灯究竟意味着甚么!
但这片明灯,却令他的心底,愈来愈清明了,他不再感到躁动不安,他的心神稳固了下来!
而明灯始终悬浮在他的头顶,浮浮沉沉,明明灭灭!
刺目的白光,将眼前的一切,照得通透,可令人感到窒息的是,此刻乾昆的头顶亦悬浮起一片片明灯,只是悬浮在乾昆头顶的那片明灯,所散发的神辉,却是殷红色的!
刺目的白,与灿烈的红!二者融合,却不知会发生甚么样的变化!
于尊瞬间消失在天际间,他没有忘记他的使命,他仍需要战斗,他要得到男人的认同。
他感觉在那片赤红色的星域,总有一些古怪的人,在等待他的到来。
他眯着眼,静静地窥视着高空的一切,他握起铁拳,他再次飞至那片身披黑袍的青年之间,只是此刻,他却下不得手了。
这明明是他的兄弟,男人又为何说这乃是他的复刻之术?无论是气息,还是武道,皆是如此的熟悉。
可在稍微一愣神的瞬间,乾昆的拳头,已迎风而至。
若不是明灯,若不是星耀,此刻的他,很有可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