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场说下来,公孙怀礼口干舌燥,濮琼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翟楼在旁边瞧着,不由嘀咕,“少东家都不搭理他,这皇子也真是够没架子的!”
“岂止是没架子,简直就是摇尾乞怜。”纪德本接过他的话。
翟楼被他爹突如其来的出现下了一跳,压低声音道,“爹!您什么时候在这儿的?神出鬼没的,吓死我了!”
“刚才你在这偷听的时候,我就在了。”
纪德本看他这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面上带着几分嫌弃。
“什么叫偷听啊?我……我那是在这儿透气,顺便!顺便听了一耳朵……”
翟楼急赤白脸地解释着,却时不时用眼睛四处放风,唯恐被人发现。
“……”纪德本白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过去?在这里忸忸怩怩的,什么做派!”
“少东家这会儿脾气正上来了!我这个时候凑过去,那不是找不痛快吗?我哪儿敢呐!”
纪德本一听,更加恨铁不成钢,“你有什么不敢的?人家如今已经嫁作人妻,你还惦记呢?”
“哎哟!爹啊!您小点儿声!”他一惊,慌忙观察着四周,见无人被惊扰才道,“少当家和恭宁伯没什么感情!恭宁伯也没什么能耐……我凭什么不行?”
“我真没看出来,你小子怎么还是个满肚子坏水儿的!”纪德本听的忍不住给了他一脚。
翟楼吃痛,却不敢出声,倒吸一口凉气,“爹,不是您教我的,出其不意。”
“这叫出其不意?这是多行不义必自毙!”纪德本气不打一处来。
正准备好好教育这臭小子一番,那边九皇子路过,发现了翟楼露出的衣角。
“你说,我与温淑恭人相谈甚欢,总有说不完的话,怎么回事呢。”公孙怀礼故意问身旁的随从。
那随从也是个会揣摩主子心意的,“温淑恭人懂您,是为知己。”
“昔日曾听闻高山流水的故事,今日算是有所感触了。”公孙怀礼说完,大摇大摆走了。
站在后头的翟楼翻着白眼做着鬼脸,学着公孙怀礼的语调以作嘲讽。
“人说吃葱吃心,听话听音。他这悟性实在不高,没眼力见!”
“臭小子!你又好到哪里去?!”纪德本说完,又是一脚。
翟楼东躲西藏,在船上到处逃窜,而纪德本抄着板子在后头追着揍他。
二人你追我赶,跑了足足半个时辰,终于纪德本累的跑不动了。
翟楼也不敢太气着他老爹的身体,连忙过去扶着他老人家坐下。
“年纪大了,跑不动了!你小子还这般不省心!”
“不该肖想的人,就不要多动心思。”
“一辈子就那么短,磋磨着磋磨着,时间就过去了。”
“爹是怕自己哪天不在了,你怎么办啊!”
“总有更合适的在前头等着,趁现在去和那个人相遇不好吗?”
纪德本喘着气,苦口婆心地给他说着道理。
翟楼却跪在了他的身边,“爹,合适的不是儿子想要的。”
“我想争取一下,哪怕没有结果,至少不后悔!”
“唉,年轻啊。”纪德本有些无奈,“恭宁伯和九皇子,哪个都不是你能去比的。”
“他们的条件比你好的太多,而少东家甚至对你没有过一点心思。”
“罢了,你这脾气,不让你去也是不成的……受过伤,也能有所成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