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家,他可以肆意端着皇子的架子,所以有专人为他布菜。
很多时候在濮家,他用些山珍海味时都是牛嚼牡丹。
这事儿父亲还私底下与她讲过一回。
他当时说的也有趣得很,讲九皇子喝他珍藏的好茶,那几乎是牛饮。
濮琼枝回过神来,自己的碗中已经堆得如小山一般。
而桌子上的餐盘几乎要被公孙怀礼席卷一空了。
濮琼枝慢条斯理地用起膳来。
这饭菜的味道,她也只能是将就了。
她现在只后悔,早知道还不如婉拒了,回濮家再用膳了。
一旁作为主人家的高紫珠,瞧见公孙怀礼用膳的架势,几乎傻了眼。
不过,她这会儿迷恋他的皮相,只觉得他是个性情中人。
她只是心里有些羡慕温淑恭人。
想必她在京城也有一些身份地位,就连殿下都待她如此好。
用过膳,天色也已经很晚了,公孙怀礼执意送她。
濮琼枝拗不过他的性子,只好应下。
这一幕,落到外人眼中还不定怎么谣传呢。
……
布坊自从上回,迄今一直没有开张,濮琼枝回来也是想着手处理这件事。
娃衣赚的银钱不少,他们也该准备冬装以及新年讨吉利的新衣裳了。
濮琼枝做生意一向是会借势的。
她爹说过,想让老百姓兜里掏钱,先得把老百姓的心抓住。
她自然也明白,店铺门口吊死个人和吊了个死人没多大区别,落在百姓心头就是个晦气。
衣裳嘛,都是穿在身上的。
沾染了这种事情,大家总会有个疑影儿,觉得阴森森的。
很快就是冬装的时节了,必须得想个法子,让大家对濮氏布坊的印象暖起来。
“此事皆因钱坤之死引起,不如釜底抽薪,从源头上解决!”纪德本分析了形势后,建议,“钱家现在乱糟糟的,我们可以趁虚而入,请大师替钱坤做一场法事,超度魂灵!”
“钱家人没做的事情,我们濮家出面做了。且此事原本就是钱家人不地道,我们濮家以德报怨,想必能得一些好。”
濮琼枝听他这般说着,却觉得不妥当,“纪伯伯,此事万不可再与钱家扯上关系。”
“京中的消息早就传过来了,事情本就是一场误会,大家也心知肚明。现在,大家的注意力未必都放在钱家这边。”
“我们现在主要的任务应该是让大家关注的地方,从这件事情,挪回衣服上,而且心里头不膈应的。”
“若是这个时候,我们大张旗鼓替钱坤做法事,反而再一次让大家想起这件事情,得不偿失啊。”
“原来是这样!这事儿还得少东家拿主意!我还真没想那么透彻!”纪德本听她这么一说,幡然醒悟。
“可是,究竟该如何做呢?”他还是没有法子。
濮琼枝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您让我想一想,我再想想。”
这件事情迫在眉睫,濮琼枝苦思冥想也没得到结果。
正好公孙怀礼差事办的差不多,得空前来濮府接她去船行视察。
濮琼枝也不好随时劳烦人家一个皇子,索性他亲自上门,她自然是随他的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