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微臣已经给您备了住处……”
“不必。本皇子住濮家就成。”公孙怀礼回绝。
濮琼枝适时提醒,“殿下,此行多有不便,还是请高大人安排吧。”
“那好,听你的吧。”公孙怀礼一副极好说话的模样。
“你且先回去休整一日,等歇好了给我传信。”
公孙怀礼说的是去船行的事情。
濮琼枝原本想说公事要紧,用不着太急。
但转念一想,这船行他也有份,他着急也是应该的。
一旁的高志诚眼观鼻,鼻观心,非礼勿视。
濮琼枝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高志诚想要调任回京,或许可以借着九皇子这次视察的机会施展。
但这事儿濮琼枝也是有心无力。
濮家现在越是和高志诚撇清关系,反而对他好一些。
至于他们的交情……也得等高志诚经过此番审察后再说。
濮琼枝没有回濮家,而是径直去了小学堂。
纪德本坐在椅子上神采奕奕盯着底下的这些伙计们。
秋日,小学堂的树被阳光染成橘色,看得人心里暖暖的。
“纪叔?”濮琼枝笑着走进去。
纪德本瞧见她的时候连忙站起身,眼眶湿了湿,“少东家回来了?”
“这怎么没提前说一声?咱们都不知道!”
濮琼枝笑着回应,“我也是临时决定回来,倒是父亲格外惦记您。”
这才月余未见,纪伯伯头上就生了许多华发。
“老东家人呢?”纪德本往她身后瞧了瞧。
濮琼枝摇摇头,无奈道,“父亲在京城不肯回来,不过他老人家特地叮嘱我将您带进京过年。”
“老东家定是在京城玩的迷了眼,不肯回临安了吧?”
纪德本还能不知道濮荣达嘛,年轻的时候他就整日领着少东家在外头跑,总是把这一摊子都交给他来处理。
“被您说中了!”濮琼枝忍俊不禁,“对了,翟楼这段时间有给您写信吗?”
“这小子……是许久没有来信了。”纪德本有些犯嘀咕,“我这阵子忙的很,哪里有空琢磨他呀!”
濮琼枝眼神微滞,随即笑道,“您也别太忙活,仔细身子。这些事情,交给底下的掌事们做也是一样的。”
“这小子也没给你写信?”纪德本面露疑惑,“不应该呀!他在家时,每日都给你写信的,只是隔一段时间才寄一次。”
濮琼枝想着翟楼的信,里头全都是些废话,厚厚一沓。
她并不怎么看,都是收起来装好。
只是,翟楼这次是去边陲之地做生意,那地方可不怎么太平,她有些担心……
“我给他安排的差事麻烦了些,得费些功夫。可能他没做好,一时半会儿不好意思给我来信。等过些时日我问问就是。”濮琼枝不想让纪德本担心。
更何况,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翟楼这个家伙,总是这样子,有事没事的就消失了。
……
此时,远在藩外的翟楼,正躲藏在一处角楼里。
外头刀光剑影,两拨人正在角逐厮杀。
翟楼从缝隙中看到外面的战况惨烈,一双眸子微微颤动。
等两边人死的死伤的伤,他吹了一声音调怪异的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