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濮琼枝,见过开封府尹。”
濮琼枝面不改色地行了个礼,丝毫不在乎这些人的指责。
开封府尹狄瑾看着这位声名鹊起的温淑恭人,“免礼吧。你可知本官叫你来,所为何事?”
“回大人的话,妾身对事情也是一知半解,还请大人告知原委。”
狄瑾眯了眯眼,审视了这位年轻夫人一番,“他们控告你杀了家人钱坤,你可认?”
“回大人,妾身不认识钱坤,更无从杀害此人。”濮琼枝道。
“临安城内,朝霞布坊的东家。这样说,你可有印象?”狄瑾补充道。
一旁的几人忙不迭点头,眼神中满是幽怨和控诉,恶狠狠地盯着濮琼枝。
“你们濮氏欺负我们朝霞布坊生意好,多方对我们进行打压,直接害的我们家倒闭,你还……杀了我爹,把他的尸首挂在你铺子门口!”其中一个男人指着濮琼枝控诉着。
濮琼枝无视他,朝狄瑾行了一礼,“大人,朝霞布坊确实与濮氏是竞争对手,但妾身却并没有理由杀他。”
“我濮氏在临安扎根多年,一朝布料的事,根本不会影响濮氏什么。更何况,濮氏这一季的布料,通通以其他形式销售。”
“反而是朝霞布坊,先是不知怎得用了濮氏的图样,后又想效仿濮氏卖货,还假借了濮氏的名义,此案也是临安府尹处理的。”
狄瑾看向另外几人,“你们状告濮氏杀害了钱坤,可有证据?”
“回大人,有的!我们有证据!”其中一位老妇人急切地说着,从衣袖中逃出一封书信。
狄瑾看向自己的手下,对方将书信取过来,递给他。
“温淑恭人,你写几个字来。”他吩咐人备上笔墨,示意濮琼枝将上头的字写一遍。
濮琼枝看了看,分别是——若,收,命,之。
她将几个字写下来,交给狄瑾的手下。
狄瑾比对一番,眉头却拧紧,“这字迹,确是你的字迹。”
说着,他将这封书信扔给濮琼枝。
濮琼枝打开书信一瞧,果真和她的笔迹一模一样。
书信的内容,无非是她仗着身份权势欺压朝霞布坊,且字里行间皆是威胁之意。
“回大人,字迹易于模仿。妾身知道民间有一些三教九流的杂派,以制作假的字画古董来骗取钱财。其中便有人会模仿名师的真迹,足够以假乱真,更何况是妾身的字呢!”
濮琼枝这话也说的确实不错,字迹确实太容易模仿,但这也不能完全摆脱她的嫌疑。
“大人可有注意到,这信件的纸张和墨迹?”濮琼枝补充了一点,“妾身从来不会用这样品质的纸。”
对面的人立马反驳,“万一你故意用了这样的纸张,就是为了摆脱嫌疑呢?”
“那边更没可能了。”濮琼枝笑,“刚才妾身就闻到一股味道,是从这信件散发出来的。”
“想来,写信的人考虑到了更换纸张,又故意留下了陷阱,用了油烟墨来书写。”
“可巧的是,妾身自小便碰不得油烟墨中添加的麻油,甚至于闻到味道身上都会起疹子。”濮琼枝说着,抬起了一只手。
短短一会儿的工夫,大家肉眼可见地看到她手背上多了很多疹子。
“万一,你就是故意借此摆脱嫌疑呢?”那人也还是不依不饶。
濮琼枝面不改色道,“不过是送一封威胁信,我便要这般自讨苦吃?”
“证据确实不足。还有什么证据?”狄瑾目光再次转向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