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
她从厨房门口飞快地离开,将抱枕甩在沙发上,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阳台的门。
果然。
即便憋着气,也能感觉到苏文泓那发酵了几天的运动服的馊臭味攻击,她光速启动洗衣机、连下两倍洗衣液、狂喷空气清醒剂,再迅速地缩回屋里。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堪比体操冠军。
然后她拿起扫把,把客厅尤其是茶台重灾区,飞快地打扫了一遍;在网上下了一个单,又进去苏文泓的房间打扫。
十分钟很快过去,唐岑在外面喊她吃饭了。
“不是不想动?”唐岑递来一张餐巾纸,“怎么忙出这么多汗。”
苏唯乐呵呵地接过,瞥了眼空空的纸巾盒,又去柜子里取出一包新的装进去,没说自己怕他嫌弃:“顺手而已。”
唐岑看了她一会儿,给她拉开椅子。
两人坐在老式的餐桌边,一人一碗面,只不过她面前的是个海碗,而唐岑面前只有一个小碗。
唐岑解释:“我吃过饭的。这碗算陪着你。”
说着给她夹了点青菜。他还烫了一盘菜。
苏唯没吃午饭,下午茶也就吃了两个水果,加上刚才逞强做了一通家务,早就饿得手抖。她再不多说,飞快地开始干饭,不一会儿就把碗里的吃完了。
唐岑又把他的小碗推给她:“还没动,这个也给你?”
苏唯的手像招财猫抓钱钱,直接把小碗捞到怀里,夸了句“好吃”。
唐岑勾了勾嘴角,摸了摸她的头:“慢点吃,别急。”
她哪里管,尽量优雅,但吃得飞快。
确实好吃,不仅仅是饿了。
家里没有炖汤,他找到了冰箱的浓汤宝;面条煮得非常更软和,洗过凉水后不黏腻,吃得她胃里嘴里都妥帖;鸡蛋是半熟的,他水平很高,边缘酥脆糖心温软,连形状都很完整。极有限的条件能煮出这样的面,苏唯真对他刮目相看。
肚子里暖了,脑子开始转动。苏唯擦擦嘴:“你怎么会和我爸爸碰上的?”
还被苏文泓支使回家拿东西,连钥匙都给了。
“打球,”唐岑面不改色,“最近我和苏教授在一起打球。”
苏唯没有多想:“噢。他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
是他故意的。
苏唯那天失魂落魄地从家里出来,又坚决不肯回家去,还跟他说了许多自我坍塌的话,他猜测是她家里出了事。但苏唯不说,他也不想在她面前提起,便给唐润之打电话,让唐润之把他带去打球,好亲眼看看苏文泓这边的情况。
幸运的是,苏文泓对他并不见外,进这屋的当天他便有些猜到了,省了一番探问。
意外的惊喜是,今日还捡到了回家的苏唯。
唐岑起身收拾了碗:“吃过饭想跟我散散步吗?”
“不散步了,”苏唯眨了眨眼,“唐岑,你刚才是说,最近在跟我父亲打球吗?”
唐岑点头。
苏唯:“现在你的水平怎么样?”
唐岑不谦虚:“单打打不过你父亲。他是老将,经验充足。”
苏唯看了下时间:“但他上场有一个小时了吧?”
“现在快一个半了。”
苏唯站起身,眯着眼睛冷笑:“我换套衣服,咱们去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