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是顶好的东西。往日他们恶意欺辱我，而今只配跪在地上阿谀奉承。我一句话，他们的家族便会万劫不复。你知道的，我很记仇。所以到现在也无法原谅你的不辞而别。”
徐戒酒睁开眼：“满门被抄，我身不由己。但还是让小厮给你送去一封信。”
石伯兮摇头：“信我没收到。当日城中动荡，那小厮意外而死。信不知去向。”
“竟是如此……阴差阳错。”徐戒酒叹息，“你杀了我吧。偿还当年我的不辞而别。伯兮，老皇帝年岁已高，你该早为自己打算。他侥幸熬到现在，可满朝文武都盼着他死。”
所以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老皇帝也不敢有丝毫放松。
朝臣、皇子、公主，以及后宫的女人们，个个盯着他屁股底下的皇位。
石伯兮沉默片刻：“以你所见，谁最有可能登上帝位？”
“我希望是个心怀天下的明君。”徐戒酒动动手指，“让百姓安居乐业，让惨死的冤魂昭雪。石伯兮，权力确实是很好的东西。可权力也代表着责任，将百姓扛于肩上。”
【不管遭遇什么事，徐哥总是正得发邪。这点跟主播真是绝配。】
陈绛唇角轻扬，志同道合，知己知音。并肩而行，同生共死。
这一刻，他们的灵魂产生共鸣。
石伯兮眉眼轻抬：“惨死的冤魂……你去过仙顶之关？万将军回京，曾言在仙顶之关时有人暗中阻拦。他只和其中一人打过照面，武功颇高。若非是他亲自迎敌，旁人毫无胜算。”
“‘百鸟朝凰’后，本该在牢中的犯人不翼而飞。此人有同伙，且不止一人。从仙顶之关，你了解到云仙村一事。因此选择牺牲自己，保全村落。呵呵，你的行为真好猜啊。”
【我去。怎么从一句话推测出这么多？惨死的冤魂难道不是指自己的家族吗？】
【主要原因可能是过去那么长时间，还有徐哥明显对朝廷没有强烈的恨意。】
徐戒酒一笑：“你真可怕啊。可惜机关算尽，不敌天意弄人。”
“尽人事，听天命。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石伯兮起身，“你说不说已无甚重要。看在往日情分上，我不杀你。你心里最在乎的那个人，我会带来让你们好好温存。”
说完，他离开牢房。
侍卫跟着一同离去。
陈绛正打算出去。李掌柜阻拦，示意不要出声。
没成想，石伯兮杀了个回马枪：“这位姑娘一直坐着不累吗？”
罗小山歪嘴：“我乐意。天天睡睡睡，躺得腿都快化了。我起来坐坐怎么了？”
【这都注意到？不会打开牢门进来检查吧？】
【对上万将军是武力碾压，对上石大人是智商碾压。主播，你没挂怎么活？】
陈绛翻个白眼，不好意思，她有挂。
石伯兮一笑，转身走了。
众人等了半晌，这次是真走了。
牢头匆匆跑来：“你们快走吧。以后这种事我可不敢再做。太吓人了。”
“多谢。”
李掌柜和陈绛快步出大牢。
街道上。
夜晚寂静，没什么人。
石伯兮携侍卫出现，拦住去路：“既然来一趟，何不好好谈谈？”
【不是。在这等着呢？】
李掌柜往前一步拱手：“石大人，我们散步不犯法吧？”
“自然不犯法，可你们不是刚从牢里出来吗？张贴通缉令，不管他现在叫什么名字。只要生活在附近，总会被人认出来。大夫说三日不得用刑，岂不大好机会？”石伯兮抬手请。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个局。
陈绛坦然面对：“既然你想聊聊，那我们就聊聊。不去府衙。”
石伯兮颔首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