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欢一时哑口无言。
她想反驳，却又觉得没用。
萧衍打从心底厌恶她，从一开始就给她定了罪，不管她怎么解释，他都听不进去。
你永远说服不了一个对你有偏见的人。
“随便你怎么想，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
云清欢干脆破罐子破摔。
“你还有脸说！”
“我嫁你为妃，作为正室，贤良大度是本分，何况是母妃亲自开口，我除了答应还能怎么办？难道你非要我忤逆母妃，背上一个不孝善妒的名声，你才满意吗？”
萧衍噎住了。
云清欢用力推开他的手，只觉得下巴捏得生疼。
她一向对疼痛敏/感，眼尾都有些泛红了。
“王爷何必朝着我发脾气？你也看见了，碧桃是母妃想抬举的人，你要是不愿意纳她，尽管去跟母妃说，我能做什么主？”
她只是不想再被他们母子来回当枪使了。
她有什么错？
萧衍看着她眼角泛红，隐约有泪光闪动，一时哑然了。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确实过分了。
对一个女人来说，新婚第二天就被迫给丈夫纳妾，本就是刺心和伤害。
她没哭没闹，很体面地处理了这件事，还哄得母妃高兴。
已经做到了一个妻子的典范。
在这件事情上，他确实没有立场指责她。
萧衍只觉得心烦意乱：“下不为例，以后母妃再让你给我纳妾，你都推了，不准再答应！”
云清欢心想凭什么，她推了，她得罪太妃。
让江雪落白捡便宜吗？
她现在一点也不介意给萧衍纳妾，反正她和他迟早要和离，府里女人再多，以后恶心的也是江雪落。
她不主动给江雪落添堵就不错了。
云清欢一口拒绝：“母妃的意思，我作为儿媳不敢拒绝，更不能不孝，王爷还是自己跟母妃说吧！”
萧衍沉默了。
云清欢想了想，又说：“按照王府规矩，大婚之后，后院早晚要进人，你拦得住一时也拦不住一世，反倒惹母妃不高兴。”
“你想说什么？”
萧衍皱眉。
云清欢说：“你要是真的喜欢江雪落，我不介意你把她抬进府，做姨娘或者侧妃都行，我从来没有拦着你，你也别拿我撒气。”
她难道长了一张被人当出气筒的脸吗？
萧衍语气讽刺极了：“你可真是个大方的好姐姐，竟然想让自己的妹妹做妾？”
“她出身如此，这也能怪我？”
云清欢不耐烦地说：“王爷要是真心疼她，不如想想怎么废除圣旨，与我和离，到时候，我自愿把正妃之位让给她，这总行了吧？”
她说的是真心话，萧衍却以为她是嘲讽。
圣旨要是那么好废除，还轮得到她说？
“以后，你就老实待在自己院子里，没事别出来走动，不准再去见母妃。”
他算是发现了，只要这两个女人凑在一起，肯定就给他找事。
云清欢话到嘴边，转念一想。
这不正好？
太妃刁钻难伺候，她巴不得不见她，只是碍于规矩而已。
萧衍这是主动给她送理由了。
“知道了，我会照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