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逼自己坚强,他要强迫自己优秀,十四岁对于旁的男孩而言或许应该天真懵懂,可他却已身居柏家家主之位,必须努力担起兴旺家族的重任。
金弈辉常笑他像只鸵鸟,忙前忙后不知为自己谋算。
他气不过,反讽金弈辉像只猪,只知道吃喝玩乐和金银财宝。
蓝昊天像什么呢?
他倏尔想到,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像一只山雀,叽叽喳喳不停。
“过生辰好啊!”
蓝昊天笑得开心极了,“子玦你喜欢什么礼物?登门拜访那日我给你捎过去。”
文玩字画、珠宝首饰、奇珍异兽,这些东西金弈辉每年都会送来。
柏清玄没有多喜欢,也不算很讨厌。
“你人来就好,不需要礼物。”他淡声答道。
“那可不行!”蓝昊天眉头一蹙,“总不能叫我空着手上门吧!”
柏清玄瞧他面上微恼,稍稍思量片刻才道:“那就烧鸡吧,带上你爱吃的东西来。”
京城有十六座坊,吕茂彬给了柏清玄金吾后卫的一万人搜城。
柏清玄忙活了好些日子,也没找出半点蛛丝马迹。
英王为了躲避搜查,干脆搬出京城吕家别院,去了京郊的庄子上居住。
如此一来,他上山练兵便更加容易了。
为兑现承诺,柏清玄不得不亲自安抚百官,向他们保证少帝无虞。
短暂安静了几日后,民间又掀起一波流言,说柏清玄勾结太后软禁少帝,犯上作乱图谋不轨。
焦头烂额之际,柏清玄本打算派人前往天师观探查叛军一事,却被凌云道长有所察觉。
古景安听闻这消息时,愁眉不展道:“难道我们的事,朝廷已经知道了?”
吕老爷抚须,沉声道:“极有可能!王爷,我们不妨先下手为强!”
“王爷,”吕茂杰一脸严肃,拱手问道:“目下义军可以出战了么?”
“虽有不足,毕竟是群半吊子,又桀骜难驯,”古景安收敛神色,沉声道:“但士兵上阵都是肉搏,这段时日好酒好肉供着他们,这点力气该是有了。”
吕老爷大笑一声,“那就开始吧!”
“入宫那日,”古景安要求,“不许伤人,不许抢劫,一切都听本王指令,如何?”
“老夫愿听王爷差遣!”吕老爷拱手一揖,面上带着谄媚的笑意。
正说话间,厅外有小厮来报:“二爷来了。”
古景安冲他招手,“请进来吧!”
吕茂彬走入厅堂,身上带着几分风尘仆仆。
“末将参见王爷!”
古景安立即抬手,“快快免礼!外面情况如何?”
“回王爷,”吕茂彬恭敬答道:“柏清玄还在京里挨家挨户搜查,目下整个京城的主干道上全是禁军。”
“王爷,”吕茂杰插嘴道,“末将已将麾下人马集中在大内神武门附近,神武门地势高耸,可俯瞰整座皇宫。届时王爷的兵马从朱雀门攻入,末将可与王爷里应外合,俯冲而下。”
“好,”古景安拊掌赞叹,“如此一来,可算完美。”
四月十五那日春雨霏霏,细密的雨点子落在大街小巷的泥巴路上,打出一阵尘土的腥气。
沿街贩卖的生意人戴着斗笠大声吆喝,过往行人举着桃红柳绿的油纸伞走过,偶尔停下脚步瞅一瞅箩筐里的货物。
柏清玄和蓝昊天白日里都要当值,过了申时,雨势渐止,柏清玄才能出宫检查城里的搜寻情况。
整座京城布防严密,可城内百姓的生活并不受其影响,依旧忙碌又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