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柏清玄被皇帝狠狠骂了一顿。
“灾情如此严重,朕责罚你有用么?”
皇帝睥着他冷峻威严:“若杀了你能解救数百万灾民,朕绝不会手软!可现如今最要紧的是赈灾,柏卿,你上次说要挖渠,有未制定出可行方案?”
柏清玄沉吟片刻,答道:“回陛下,臣昨日有拟出一道初稿,还请陛下过目。”
说着,他从官袍袖子里掏出一道奏疏,递给一旁内侍。内侍走近御案,把奏疏呈给皇帝。
皇帝揭开奏疏,略略扫了一眼,问道:“从安林河引流,大约要挖十条水渠。每条耗时一个月,可一个月后永州还会有几个活人?”
“陛下,”
柏清玄躬身一揖,道:“臣在奏疏中有说明,挖渠期间可将灾民集中转移至安林河沿岸,由朝廷派兵在河岸附近搭起帐篷,安置灾民。由此,可解决灾民饮水困难,撑一个月不成问题。”
当天晌午,皇帝便下诏命齐康青为赈灾大臣,负责安林河挖渠引流工作。
齐康青接旨后,立刻着手安排下属与他一道前往受灾地勘探地形,绘制挖渠地图。
三日后,齐康青传回邸报,申请用银一百万两,民夫二十万人,计划用时半月完成挖渠引流任务。
与此同时,刑部的审理也告一段落。
柏清玄打算让二牛先回平山县,照顾好平山县令。
为防稽查官银丢失案的钦差迫害平山县令,他请金弈辉派打手与二牛一道归乡,以备不时之需。
“若他们敢害你义父,”
柏清玄冷肃道:“便带着金老板的人一起劫狱,务必保平山县令一命才是!”
“小的遵命!”
二牛拱手一揖,抬首扫了一眼四周立着的壮汉。
“金兄,劫狱一事,你没意见吧?”
柏清玄转向金弈辉问道。
金弈辉尬笑两声,摸了摸后脑勺:“只要不查我家账簿,子玦想做什么我都支持!”
“好,事不宜迟,”
柏清玄对二牛叮嘱道:“你速速带上他们启程吧!记住我说的,务必保平山县令一命,不择手段也行!”
二牛和打手们躬身退出,柏清玄微微探身凑近金弈辉道:“救二牛的人,我知道是谁了。”
金弈辉闻言一怔,追问一句:“是哪家的公子啊?”
“并非勋贵出身之人,”
柏清玄故作神秘,嘴角噙笑看着他:“只是一名禁军百户罢了,听说还是个孤儿。”
“啊?”
金弈辉张大嘴巴,似乎很是失望,诘问一句:“不会吧,我看那小子气宇轩昂,不像贫苦人家出身。子玦是如何得知他身份的?”
“说来也是机缘巧合,”
柏清玄呷了一口清茶,缓缓道:“他便是当初在醉春楼破坏我俩买田的那人,昨日在朱雀门遇见他入宫时,我委实吃了一惊。”
“原来如此!”
金弈辉收起下巴,感叹一句:“那你俩还真是有缘!听醉春楼小二形容,我还以为他又傻又疯。原来不过是江湖义气、感情用事罢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