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心中明白，要想挽救如今的大俞，最好的办法便是破而后立！
可这个破的代价太过惨重！
以至于，没有任何人敢轻易的下定决心。
山河国破！
饿殍千里！
伏尸百万！
山川断流！
更重要的是，谁也不敢保证这个破而后立的过程究竟需要多久！
若只是三五年，或许尚且还可以接受。
对于整个大俞来说，最多也只能算是阵痛。
但若是三五十年，甚至是再翻上数倍，那便不再是阵痛，而是历史上前所未有的黑暗浩劫！
而这种黑暗浩劫，楚白前世便曾经经历过。
那段时期的苦难，并不仅仅只是史书上的一些文字就可以书写的。
正因为如此，楚白才会陷入犹豫，迟迟不敢下定决心。
就像他之前嘱咐老十三的那些话，他其实恨不能让昌明帝这个昏君马上去死。
可昌明帝死后的许多局面，并不是楚白能够把控的。
因此，他也只能让老十三自己看着办，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如今那些私兵和蛮人的第一波攻击已经算是被彻底扼制住了，只要没有新的援军到来，那平凉山暂时就是安全的。
他唯一需要注意的，就只有那名神秘的火蛮族族人率领的狼群。
可行宫那边也有数千禁军在守卫，哪怕那名火蛮族的族人当真带着狼群以及后来招募的土匪前去攻打，最多也只能是送菜而已。
就算如今的大俞禁军再烂，也不是一些土匪能够碰瓷的！
楚白现在唯一需要做的，便是等待穆青平安返回。
虽然他现在完全不清楚穆青的处境，可他知道只要穆青发现这边的事情，肯定会不顾一切的返回。
最迟，也定然会在天亮之前返回！
只是让楚白疑惑的是，如今平凉山下已经鏖战了许久，这边的动静也算是声势浩大了。
为何，行宫那边却没有任何反应？
想到自己对雍王的猜测，楚白突然瞳孔巨震。
莫非，雍王已经对昌明帝动手了？
仔细想想，他虽然还未确认青面人的身份，可穆青却跟他一起锁定了几个人选。
倘若当真是那个人的话，对方做了这么多，目的不就是为了杀死昌明帝？
可光靠这些大军，其实并不算特别保险。
毕竟，昌明帝躲在行宫之中，倘若他们当真守不住的话，也可以派出一小队人马保护昌明帝从那些密林中离开。
虽然安全逃离的概率不大，可终究是有一线希望的。
因此，对方肯定在行宫埋了暗线，确定昌明帝一定会被杀死！
而这个暗线，很可能就是雍王本人！
想到此处，楚白马上又狠狠地甩了甩脑袋。
不不不！
事情绝对没有如此简单！
这次的攻打平凉山，可以说是好几方势力共同商定之后的决定。
这些不同的势力，最终的目的也不一样。
因此，他们之间肯定也会有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棋子和勾当。
比如青面人，如果他当真是三皇子穆泽的话，那他的目的便是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