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您要是再多呆一会儿,我可就要穿帮了。”沈初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李思齐心觉奇怪,“你懂医,皇上让你来为苏妃诊断,合情合理,又岂会穿帮。”
沈初摆手道:“非此穿帮,而是会暴露我们来此的真正目的。”
“何出此言。”
沈初谨慎地瞧了眼四周,见没有其他人才道:“照顾苏妃的这位丫鬟是大皇子的人。”
李思齐停下脚步,侧目见沈初一脸认真,又连忙加快脚步回到自己的永全宫,他亲自关上屋门,回问道:“顾神医为何如此认为?”
沈初方才为了拖延时间,不停地扯着话题分散丫鬟的注意力,现下嗓子都在冒烟,连喝了两杯茶才缓过来,“丫鬟一直在为大皇子邀功。”
李思齐听懂了,高深莫测道:“看来丫鬟的心在皇兄身上。”
只是李修渊为何要在苏妃身边安插自己的人?
他想了想询问道:“顾神医,苏妃情况怎么样?”
提到正主,沈初严肃起来,“苏妃确实是生病了,而且是因为受到重创后没有悉心照料落下的病根。”
李思齐听得一愣,不应该啊,苏妃已入贵妃位,如若生病太医院那边会好生伺候,“可知道是受了什么重创?”
沈初沉默,她在诊脉时就已经有初步的怀疑,但有些话不能随便说,“四皇子先说说你那边的收获?”
李思齐将宫人那边打听来的消息分享后,沈初眉头越来越深,随后叹了一口气道:“四皇子,我现在能确定苏妃遭遇了什么。”
“什么?”
“小产。”
李思齐浑身一震。
沈初解释道:“方才没有明说是因为此事涉及地太多,我不敢随意下定论,但是根据宫人的回忆作为补充后,就将所有的巧合串联起来。
苏妃受到惊吓后小产,而女子小产不止会腹痛难耐,还会不间断地出血,所以苏妃借口受惊七日内都未出过瑶华宫。”
“也就是说父皇不知情?”李思齐道。
“应该是,不然有太医院的人用药膳帮其养着,身体底子不会如此差。”
此话一出,两人都沉默,宠妃小产竟然不让皇上知道,背后的深意不言而明。
而苏妃小产的孩子又是谁的?又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淫乱后宫,给皇上戴绿帽子?
沈初心中有人选,可仅仅因为丫鬟是大皇子的人,就把如此大的罪名丢给李修渊并不合理。她看向李思齐,道:“还有一事,四皇子,苏妃有癔症是真的。”
李思齐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只听沈初继续道:“有人要苏妃的命。我闻过苏妃的药碗,从残留的药汤里发现里面有一味药——朱砂。
朱砂药用清心安神,能用于治疗神志不安之症,咋一看是符合苏妃的症状。但是朱砂性寒,有毒。先不论朱砂的毒性,光其性寒的药性都不适合苏妃。苏妃小产本就气血亏虚,此时再用朱砂对她百害而无一利,甚至加重了她畏冷怕风,失眠多梦的症状,长此以往就会精神恍惚,出现幻视,也就是癔症。”
李思齐冷下声音道:“此药是谁开的?”
沈初道:“丫鬟说是陈太医。”
语落,只见李思齐并没有任何诧异,只是询问道:“太医会不会不清楚朱砂对苏妃的危害?”
沈初摇头,“不会,就算太医不知道苏妃是小产,光按照脉象来看,也不该用朱砂。”
李思齐闻言忽然冷哼一声:“你可知陈太医是谁的人?”
沈初自然不知,随后只听李思齐一字一句道:
“皇后!”
沈初震惊。所以是皇后要杀苏妃?可是为什么呢?按照她先前的想法,如果和苏妃有染的是李修渊,皇后只用等着东窗事发就能坐收渔翁之利,可她却要杀苏妃!
难道,不是李修渊是李哲禹?
这样一来就解释得通,皇后是为了杀苏妃灭口以绝后患。
那李修渊的目的呢?难道是为了收集李哲禹和苏妃私通的证据,所以才派人一直盯着?
她越想越觉得心凉,此事将两位皇子都牵连了进来,那李思齐呢?
毕竟,只要他稍做处理,就能借此事一箭双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