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玔指着前方的旗帜道:“是世子他们!”
季多和凌策挥舞马鞭,在入了峡谷关后齐马飞驰而行,厮杀出一条路,突围至蔺淮言身侧。
“世子,我们来晚了。”季多语落,另外十几人也一起涌了进来,正是在城中跟随沈初找寻火药的一队人马。
二千人对上五千,胜算不算大,好在李思齐留给沈初的一队人马个个武功高强,一个顶十。
荒芜的道路上,马车还在飞驰行驶,而峡谷关战役在蔺淮言的带领下已经落幕。
蔺淮言这才有空扫了一眼来时的人,顿时一股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人呢?”
陆十洲本无力地瘫在一侧,见蔺淮言如此紧张,也好奇起来。
凌策跪拜在地道:“属下无能,未能保护好沈初,导致她被人劫出城外。”
“出城了?去哪个方向了?”
林原白竟然将沈初和姬晏宸放出城了!
“属下跟着他们出了城,确定马车是朝北方而去,但是他们在路上分成三队人马,我不敢大意分别跟进,只能先来峡谷关和您会合。”
峡谷关情况不明朗,姬晏宸一定会选择避开这里选择最远的路绕回北狄,如此一来,他还有时间在姬晏宸带沈初回到北狄前拦住他们。
蔺淮言不再犹豫,吩咐十人留下来保护陆十洲后,立刻骑马向北行驶,追上李思齐借兵围猎姬晏宸。
“已经绕过了峡谷关。”驾马的侍不停地挥舞马鞭,希望能再快一些。
沈初对战场上的地形并不清楚,但是能感觉到时晏松了一口气,“原来你也会怕。”
“是人,都会怕。”时晏淡淡道,“你现在不也很怕,是怕我杀了你?”
沈初笑道:“你不会,张老这一次没有跟随你回北狄,你需要我为你医治眼睛,又怎么会杀我。”
不论是愤怒、高兴还是紧张焦虑,这些起伏的情绪曾经都不会在时晏那张好看的脸上表现得太过明显,也因此让人难以捉摸到他到底在想什么。
但是这一次,他竟然开怀地笑了起来,“时筱,你不懂我,你已经想从我身边溜走,我又怎么会放心让你为我医治眼睛?”
沈初真的不懂了,“为什么还非要带走我。”
时晏粲然一笑,“因为你是我的家人。而你又如何知道我没带回张老?”
沈初蹙眉,只见时晏取出一个暗匣打开,里面是一个瓷瓶,他没有打开瓷瓶只是拿给沈初道:“时筱,我的家人死也要死在我身边。”
沈初眼睛突然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看只有巴掌大的瓷器,“你你杀了张老”
“他陪伴你十五年,你竟然杀了他!”
时晏爱惜地把玩着瓷瓶,“只有这样你们才不会离开我。明白了吗,时筱,只要我预感到你会离我而去,我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你。”
所以他才能毫不顾忌地选择让她失忆!
即便傻了又怎么样,只要听话就好。
突如其来的恐惧随着马车颠簸逐渐扩散,忽然“唰唰”两声,马车震感加剧,接着陡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