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黎道:“少将军,这次可能不是谣言,城内真的发现了瘟疫,那些人都是面部溃烂,口舌生疮。”
“大夫呢。”他不是从流云山庄带下来了几十名大夫。
“一部分去城外医治铁骑军了,还有一部分当日就已经离开,而丰州城本地的大夫均已经离奇失踪了好几日。”
姬晏宸!
陆十洲十指深深嵌进桌角,好一个北狄之主,先转移走丰州的大夫,再投毒,当真是好手段!
他想了想,当日蔺淮言暗卫探来的消息里说魏译让人带信给丰康药肆,看来就是这件事。
“将魏译和丰康药肆的掌柜抓来!”
“是!”
晌午,丰州城门处,有人拿铁楸等农具挑衅守城将士,下午此人的头颅就挂在城门上示众。
城中,将士们拿着钱玔作的沈初和蔺淮言的画像挨家挨户搜查,同时将面部生疮人全部集中在丰州城的庙中,由官兵看守。
城内安静了两日。
陆十洲一身便服走在丰州城的街道上,家家户户屋门紧锁。
风黎道:“少将军,庙中已经有大部分百姓病死,新增的病患也越来越多,这样下去会生暴乱。”
陆十洲眉心紧锁,魏译早已逃走,丰州药肆的掌柜已被鞭打的体无完肤,却仍旧不发一言,姬宴宸到底是如何培养出这些死士的!
还有姬晏宸到底藏在哪里?
他虽然随军在边疆驻守数十年,却从未见过姬宴宸,没有画像,这让搜查变得极为困难。
“还是没有蔺淮言和沈初的音信?”如果沈初在,她是不是就能找到这次治愈病患的方法。
风黎摇头,“他们就像失踪了一样,就连顾云和的音信也没有。”
话音刚落,突然一个东西袭向陆十洲。
“小心!”风黎伸手接住,竟是臭鸡蛋。
陆十洲沉眸,看来民怨已起。
翌日,不知道谁传出庙中疫民接连死去,官府无可奈何,准备放火烧庙,不论疫民是生是死,一律焚烧填埋。
庙中疫民率先暴乱,逃出庙宇四处流窜,城中百姓恐惧不已,纷纷操起家伙堵在城门口,要求放行。
“反正留在城中也是死,不如放手一搏,冲出城门还有生的机会!”
“一起上!”
“冲!”
一时间,丰州大乱。
“现在可放行了?”时晏坐在沈初床榻边问。
张老取下斗笠,“放行了,陆家那小子不堪重压,打开了城门,但是出城人必须要一一接受盘查。我看了,他们手中有她的画像,惟妙惟肖,很难过关。”
时晏点头,“看来还得想个办法了。”
“小哥哥,小姐姐的药煎好了。”
灵儿端着一碗药推开门,然后扶起沈初半躺着,一勺一勺地喂她喝下。
“灵儿。”时晏道。
灵儿满心欢喜地看着时晏,“小哥哥我在呢。”
“你可还愿意帮我一个忙?”
灵儿点头,“当然愿意啊,如果不是小哥哥灵儿早就饿死了。”
时晏浅眸动了动,他不记得灵儿长什么样,只记得那天坐在茶馆,柳树垂条,灵儿跪在他脚边乞讨,叫他,“小哥哥。”
那一年,琅琊,万柳垂绿丝。
有人说:小哥哥,你叫时晏,我叫时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