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蔺淮言颔首,“我们只有证据证明她在琥珀出事的地方出现过,并不能证明她跟琥珀的死有关系,再言你就不想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吗?”
语落,他跨步进入正殿,跟着僧人一起坐在蒲团上,闭上眼睛打坐。
少卿说得对,她只是找到了住在那座宅子里的人,并不是找到了杀害琥珀的凶手。自己怎么变得如此心急了?
沈初抬头看了眼正殿里供奉的佛像,也坐下来闭上眼睛,跟随着前方的师父们一起诵经,脑子里却一直回荡着沈容陌的教诲:
时筱,慢慢来,未来还很长,不要急于向外界证明自己,你只需要按着自己的步伐,踏稳每一步,厚积而薄发
蔺淮言睁开双眸,侧目瞧着她诚心的模样。
忽而,沈初也睁开眼睛,杏眸疑惑,谁在看她?
她偏头朝少卿瞧去,后者依旧闭着双眸,难道是她感知出了问题?还是说看她的是佛祖,怪她身上一百八十名冤魂怨气冲天,扰乱了佛堂清净?
她深吸一口气,檀香香气从鼻通向肺腑,心渐渐宁静下来。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蔺淮言起身叫住她,然后带着她在正殿外又悠闲地转了一圈,这才重回偏殿。
戒噌给他们安排的住所也在偏殿,但是两人并没有进屋内,而是坐在院中的石凳上。
石桌上绘着棋格,一旁的匣子里装着棋子。
蔺淮言见人还没来,问她:“会下棋吗?”
沈初摇头。
蔺淮言闪过一丝疑惑,“乡下老先生没教你这个?”沈相当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清风霁月,乃大周第一才子。
沈初把玩着棋子,并无遗憾道:“我只会一些保命的技能。爹娘说过,万事第一条,保命最重要,那些风花雪月之事不学也无伤大雅。”
蔺淮言哑然,难怪沈初如此接地气。
只是,她看着棋子出神,是在想沈相吗?
蔺淮言神色柔和了几分:想学吗,我教你。
可是话还未出口,只见沈初两眼发光道,“这个真的是黑曜石啊,一颗值一贯铜钱呢!”
蔺淮言脸一黑,两个风华绝代之人到底是怎么养出一个没心没肺的人?
沈初继续拨弄着棋子,此时,余光瞟见一个身影。
来了!
“大人,方丈可有说怎么化解?”她大声问道。
蔺淮言眸光冷意一闪,顺着话道:“子时三更,在庙里西南角叫死者的名字,烧纸燃香,求得死者的原谅。”
“这么简单吗!”沈初一副惊喜的样子。
蔺淮言扯起嘴角,“简单是简单,但危机重重。尤其是烧纸时,冥纸火势越大,就证明死者怨气越重,此时必须要说出事件原委,求他原谅。”
远处人影一顿,沉思,会不会是故意诈他们的?可是蔺淮言身上的檀香气息不假,分明是去过正殿找过方丈。
“如果没有说实话,香便会点不燃,而且一旦三次不燃就会有血光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