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前一后的上楼。
“最近投站的夫妇可多?”蔺淮言问。
驿使回道:“陆陆续续有几对,说来也怪,以往常年难得看见一两个女子远行,近些年倒是经常看见随行女眷。”
沈初抬头,蔺淮言果然猜对了,为了能顺利入北狄,他们减少同行,分批护送,每人携带一至两名女子假扮夫妻和兄妹,这样就能给”米粮”一个合理的身份,通过关口的通牒盘查。
三人来到驿站二楼,此站一共六间厢房,一字排开,左手第三间也就是正中间厢房门上贴着齐洲知县的封条,字迹才干不久。
“陈知州才离开?”蔺淮言问。
驿使回道:“昨日晚上来的,上午带着尸体和凶手离开的。”
从齐洲到这里还有大半日行程,看来是前天出的事,蔺淮言点头,继续往前走,停在案发现场旁边的一间厢房,道:“就要这后面三间房了。”
住下后,沈初询问关于凶案的具体情况,却被驿使一句“陈大人不让泄露”给回绝。
深夜,随着驿使房间的灯熄灭,二楼长廊上出现三个人影。
季多小心翼翼地撕下封条,沈初则掏出一根银针插进锁扣里打开铜锁。
蔺淮言微微眯了眯眼,一旁季多则感叹的帮忙道出了他的疑惑:“你小子以前是做了多少偷鸡摸狗的事?”
沈初不以为然,反而义正言辞道:“这是技多不压身!”
蔺淮言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季多啧了一声,点燃油灯,房内情况一目了然。
一扇窗户全部打开,正窗台下的桌案上还摆放着吃剩下的饭菜,地上是摔碎的酒碗和翻倒的凳子。
蔺淮言提着油灯看向窗外,正下方处有一圈围挡,看来死者尸体是在下面发现的。
“嗯?”沈初疑惑了一声。
蔺淮言回头,只见沈初举着一根银针,末尾有发黑的迹象。
蔺淮言凝眸,“中毒?”
沈初点了点头,随后又一脸不解道:“我本以为毒会在菜里或者酒里,却没想到竟然在茶水里。莫非,这位人夫不喝酒只喝茶?”还挺养生啊。
带着这个困惑,三人离开案发地,回到各自的厢房。
夜深。
二楼厢房处,忽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床榻上,一双眼眸突然睁开,眼底凌厉肃杀,蔺淮言披上外衣,追出房门。
那声音断断续续,却又清晰的出现在耳边,他一路追到走廊尽头,声音却戛然而止。
蔺淮言环顾四周,许久,在确定没有异常后,才重新回到房间。
近日连夜赶路,即便是他也有些困乏。
他重新躺下,闭上眼睛。
然而,就在此时,身边却突然有什么动了动。
他猛地起身,随之身后的人也抱着被子一个鲤鱼打挺地坐了起来。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床榻前。
床上床下,两人四目相对,一阵诡异般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