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妃颔首,让人备马车回宫,只是经过沈初时多打量了一番。
蔺淮言眼眸一沉,果然随后就听苏妃道:“少卿,你这侍从深得本宫心意,可愿意割爱赠与我?”
身后,沈初浑身一凛,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
不能!绝对不能进宫!
她灭门之仇刚才有线索头绪,即便进宫能有机会接触皇后,可她今日已经被划为苏妃党,怕是还没见到皇后的面,就已经成为后宫争斗的牺牲品!
可是她人微言轻,于蔺淮言而言又微不足道,蔺淮言断然不会为了她而驳了苏妃颜面!
此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李修渊也跟着打哈哈,端起酒壶给蔺淮言斟上,“大理寺能人辈出,苏妃能看上这侍从,是他的福气,淮言肯定愿意……”
蔺淮言指尖一动,酒杯偏了方向,酒水洒了满桌。
“不愿。”
他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正好,清清楚楚地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李修渊挑眉,先是站在苏妃这边,现在又驳苏妃颜面,这
他拿不准蔺淮言何意,只是再看沈初时,多了一分考量。
沈初震惊,猛地抬头,只见蔺淮言直面苏妃,神色波澜不惊,而苏妃已经变了脸色,眼神逐渐锐利。
一瞬间,气氛再次剑拔弩张。
此时,宫内侍从来得正是时候。
“苏妃,天色已晚,雪势渐大不便快速行驶,望早时起程以免误了封门时刻。”
苏妃点头,即使心中再不痛快,此刻也只能作罢。她入宫晚,关于蔺淮言的传闻也只是听过一些,今日一见,果然不近人情。
苏妃一走,琥珀也退下,至此这场闹剧算是暂时结束,而众人在知道自己喝了一锅猫汤后,也没了饮酒的兴致,纷纷离开回去催吐。
雪停了又落,压得瓦房也发出沉闷的声音,正如沈初此刻内心,五味杂陈。
方才若不是蔺淮言,她已经死了两次。
现在想来是她冲动了。
沈初小跑着追上前方阔步而行的蔺淮言,拦住他的去路。
“今日过错,多亏大人解围,这份恩情,沈初没齿难忘。”说完作了几个揖。
蔺淮言一身玄青色织锦大氅,狭长的黑眸里蕴藏锐利,“何错。”
“错在不该指认猫骨。”
蔺淮言眸子暗了暗,嘴角噙着一丝冷意,“只是如此?”
沈初不懂蔺淮言何意,抬起眸子看着他,沉思片刻,点了点头道:“因我指认猫骨,将大理寺牵扯进来,让您夹在公主和苏妃间左右为难。”
蔺淮言脚尖一转,越过沈初离开,风刮着他宽大的衣袖,发出“赫赫”的声音。
沈初小脸皱成包子,她说错了吗?
前方,蔺淮言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下来,沉声道:“驸马身居高位,用不着你一个小小衙役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