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情况下，林深只能是认真听着。
密宗在大雪山独树一帜，亘古如此。
那么，他现在面对的十七帝，就是其中的魁首。
正因如此，林深必须相信对方的能力，冠绝雪山之巅。
林深肃然起敬，密宗手印神秘之极，不同修炼者之间，天壤之别。
苏澈拉着林深走出去，站在窗前。
“十七帝神功大成？”
“对。”
“林深，你为什么要给他机会？其实，王储活下去，让世界多一份变化的可能，岂不更好？”
林深一笑：“最可怕的不是十七帝，而是蓬莱不死药。”
苏澈笑起来，轻叹一声：“林深，我早就知道，解密局这边有些东西是不正常的。”
林深再次点头，对于高手来说，这是摆在桌面上的事。
普通人看解密局，如同坐井观天。
不过，到了林深的地步，看天下大局，犹如蚍蜉望月。
正因如此，他更加担心，世界将会遭遇大厦将倾的可怕命运。
解密局与51地区，联手还是对敌，直接关系到三界未来。
“林深——”
乔安娜突然出现在长廊尽头，向这边招手。
林深和苏澈同时愣住，乔安娜已经是个死人，不该出现在这里。
“我过去，你守着——守着十七帝，提防羁押室内出事。”
林深长吸一口气，一直走向乔安娜。
走得越近，他就越觉得乔安娜浑身缠绕着一层死亡气息。
哇，哇——
窗外，一只乌鸦落下，收起翅膀，血红的鸟嘴抵住了玻璃，死死盯着乔安娜。
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
一分钟内，七只乌鸦落在窗台上，血红的嘴、血红的眼，将长廊内的气氛，压抑到了令人无法呼吸的地步。
“林深，我有最终选择了。”
林深站在乔安娜对面，相距五步。
死气写在她脸上，从眉心到下颌，无处不在。
“选择什么？”
“如果你知道，会……会失望。”
“你做出了最不可能的选择？”
“对，我选择了畜生道——”
林深突然感到，后背发凉。
畜生道是六道轮回之一，是很多生物的必选项，但不是人类的可选项。
“我选择了这个，是最终抉择，因为我已经想通了生命的终极要义！”
林深无语，乔安娜是他和姚珍的上司，过去对他帮助很大。
今日的她，一旦选择畜生道，未来将会——
他不敢想，那是人类最绝望之路。
“你一定想知道为什么？”
林深艰难地点头：“是，我只是觉得……”
“我回来见你，就是为了说这一句话。”
林深摇头，这是他有史以来听到的最可怕的一句话。
一个活人，自愿坠入畜生道。
是人性的堕落，更是人格的割裂。
“我该走了。”
乔安娜转身，缓缓走向长廊尽头。
林深长吸一口气：“你可以重新选择！”
“不可能，那就是最好的选择。”
乔安娜离去，林深没有继续挽留。
他明白，那是每个人的命运安排。
苏澈走过来，站在林深身旁。
“她说，进入畜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