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坦然地把外套挂在衣架上。此时作为项目助理身份的我,帮上司挂衣服,再正常不过了。
重新落座后,我悄悄地舒了一口气。
酒过三巡,包厢里的气氛越来越热闹,男人们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夹杂着划拳的喧嚣和大笑。我看着他们一个个喝得面红耳赤,说话开始含糊不清,心里默默地松了口气:总算要结束了。
怎么还不散?
我瞥了一眼空出来的座位,发现曾晓鹏离开后一直没回来。
他去洗手间这么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包厢里的人渐渐散去。直到最后一位客人摇摇晃晃地被服务员搀扶着离开,曾晓鹏才重新出现在包厢门口。
除了我之外,只有他还保持着清醒。
厉砚虽然喝了不少,但除了脸色微微泛红之外,并没有明显的醉态。他姿态依旧挺拔,只是少了平日里的凌厉,多了几分慵懒。
我偷偷地打量着他。
他好像比我想象中更能喝。
曾晓鹏对我说:“嫂子,我去叫车,您在这儿等一下厉总吧。”
我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后。
我目光转向厉砚,却发现他领口的扣子解开了几颗,露出诱人的锁骨和结实的胸膛。灯光下,他整个人显得有些慵懒,但掩盖不住身上散发出的矜贵气息。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拿起桌上的解酒茶喝了一口。
“都走了?”他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我点点头,把他的西装外套递过去,“厉砚,你的外套。”
他接过外套,随意地搭在手臂上。
我们一前一后走出包厢。
出了会所,曾晓鹏已经叫好车等在外面了。
我坐进后座,厉砚坐我旁边。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夜风从半开的车窗吹进来,带着一丝海水的咸腥味。
突然,车子猛地一震,熄火了。
“怎么回事?”厉砚微微蹙眉。
曾晓鹏连忙下车检查,“可能是电路问题,大概需要半小时才能修好。”
我们在车上等了大概十分钟。
厉砚靠在椅背上,眉头紧锁,脸色有些苍白。
他是不是不舒服?
“你是不是头疼?”我小心翼翼地问。
他闭着眼,轻轻“嗯”了一声。
“要不我们下车走走吧?海边空气好,或许能舒服一些。”
他睁开眼,看了我一眼,“也好。”
我们沿着海岸线慢慢地走着,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阵阵涛声。
夜里的海风有些凉,厉砚脱下外套,披在了我的肩上。
我愣了一下,“我不冷……”
“披着吧。”
我们并肩走着,谁都没有说话。
海风吹乱了我的头发,也吹散了我心里的烦躁。
厉砚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低声问我:“你真的放下了周不愿吗?”
我垂下眼眸,掩住眼底的复杂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