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露面,衙门外便传来一阵骚动。
围观看热闹的百姓一个个瞪大了眼睛,议论纷纷。
“这么小的小娃娃也能犯了律法?”
“是啊,看这孩子长得秀气,一看就读过书,生在明事理的门第,能做出什么坏事?”
“依我看,这八成又是哪位官老爷或者富家翁官报私仇,整出个莫须有的罪名出来哟!”
“这念头啊,就算是好人家,惹了不该惹的人,也一样过得不尽人意,什么他娘的世道。”
“嘘,小点声,你不要命了!”
围观百姓的议论,让这位假卢文盛有些不耐烦。
“肃静!”
再度拍了拍惊堂木,卢文盛眉头紧蹙的看向李云瀚,沉声问道:“案犯李云瀚,有人告你私藏兵刃,可有此事?”
李云瀚面色平静,两眼古井无波的看向卢文盛,沉声道:“回禀大人,这完全是栽赃陷害,草民从未有过私藏兵刃,如今受这牢狱之灾,是被奸人所害。”
“大胆!”
李云瀚的话还没说完,假卢文盛不耐烦的落下惊堂木,脸色狰狞。
“李云瀚,你年纪不大,居然敢在公堂之上信口雌黄,空穴来风,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既然你说你是被冤枉的,那本官问你,在你家居住的驿馆内,搜到刀剑两柄,你该如何解释?”
卢文盛的咄咄逼人,让李家所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脸色紧张。
然而,李云瀚却嗤笑一声,冷冷的说道:“大人,这判案首先要讲究一个证据确凿。”
“总不能告状的人,随便拿出两把刀剑,说是我李云瀚的,这刀剑就是我的了?”
“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今晚潜入大人家里面,放下两把刀剑,说这刀剑是大人的?”
“放肆!李云瀚,事到如今,你休要在这里胡搅蛮缠。”
“举报你的人,乃是司徒家的大公子司徒宇,有人证有物证,证据确凿,本官现在就可判你私藏兵刃,意图谋反之罪。”
“之所以还在这里问话,是因为本官念在你年纪尚幼,想来能及时悔过认罪,进而从轻发落,没想到你这小儿,非但不知悔改,反而在此胡搅蛮缠,真当我大梁律法不正!”
“来人,给我先打他二十大板,本官看他还敢不敢不老实。”
一声令下,衙役们拎着水火棍,就要朝李云瀚走来。
李家所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脸色狂变。
“不要,不要打我金孙孙。”
“大人之间的事,对一个孩子动手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冲着我来。”
李老头有些乱了阵脚,不顾一切就要冲上前。
好在李树生反应及时,连忙抓住了老爹。
“爹,你千万莫要冲动,王大公子既然找了关系,云瀚他不会平白无顾受了冤屈,现在冲上去,非但救不了他,反倒是会把自己搭进去。”
李树生咬着牙,心在滴血。
公堂上正在受审,即将被大刑伺候的,是他的亲生骨肉,是李家唯一的男丁。
堂堂府尹审案,不问缘由,不问青红皂白,只因为是司徒家的人做认证,就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偏袒,至大梁律法于不顾。
如此昏聩的官员,居然堂而皇之的坐在公堂上。
李家所有人此刻都攥紧了拳头,眼神中都要喷出火来。
李虎生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眼睛中布满血丝,“早知道他娘的事这个鸟样,当初还不如反了他娘的!”
“什么他娘的狗屁朝廷,早就已经烂到了根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