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凝视着宁宁,目光中满是怜惜和心疼,仿佛心都要碎成千万片。
“我应该早一点发觉的!”他喃喃自语着,声音里充满了懊悔与自责。
回想起那时的情景,欧阳心中一阵刺痛。
当时看到宁宁受伤后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只当孩子是被针扎了几次之后已经习惯了疼痛,甚至还暗自夸赞宁宁的坚强,不哭不闹。
然而,如今才知道事实竟是如此残酷——宁宁根本感受不到疼痛!
想到这里,欧阳不禁感到后怕,如果不是自己还算谨慎,没有将任何危险的刀具随意放在宁宁能够触及的地方,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一旁的穆深走上前来,轻轻地拍了拍欧阳的肩膀,宽慰道:“别太责怪自己了,这种情况谁能事先料到呢?”
“我经常给孩子们检查身体都没能察觉,这并不是你的错。以后多多留意就是了。”
尽管穆深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很清楚,对于欧阳而言,这件事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毕竟,在所有人当中,最为疼爱宁宁的人绝对有欧阳。
平日里,只要是宁宁想要的东西,欧阳都会想尽办法满足他,哪怕是宁宁提出不再种植心爱的玫瑰这样看似无理的要求,欧阳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只为让宁宁开心快乐。
而此刻,懂事的宁宁似乎察觉到了欧阳内心的不安,他伸出小手,试图抚平欧阳紧皱的眉头,轻声说道:“欧阳舅舅,宁宁真的不疼,一点儿事儿都没有,您别担心。”
看着宁宁那张纯真无邪的小脸,欧阳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紧紧地握住了宁宁的手,暗暗发誓从今往后一定会加倍呵护这个可爱又令人心疼的孩子。
欧阳轻轻地握住他那胖乎乎的小手,目光满是怜爱地凝视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家伙,轻声说道:“宁宁,我倒真希望你会喊疼呢,这样一来,我的心里或许还能踏实一些,没那么提心吊胆。”
说着,欧阳情不自禁地将宁宁紧紧拥入怀中,仿佛想通过这种方式给予他更多的保护和温暖。
的确如众人所说,一直以来,欧阳都把宁宁视作寄托。
他实在见不得宁宁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更不舍得让这个天真无邪的孩子遭遇任何痛苦。
每当看到宁宁那张洋溢着灿烂笑容的小脸时,欧阳自己的心也跟着欢快起来。
一旁的穆深转头望向欧阳说道:“若安和泽熙他俩,竟然都想着要把宁宁困在家里生活算了。”
对于穆深所言,欧阳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但他心里很清楚,这样的做法并不可行。
他摇了摇头回应道:“这主意肯定不行,决不能这么做。”
“宁宁可不能仅仅因为有无痛症就被成天关在家里面!”
欧阳深知,虽然若安是出于对宁宁安全的考虑才提出这样的想法,但这无疑会限制住宁宁的自由与成长。
随后,欧阳又一脸担忧地看着宁宁,温柔地嘱咐道:“宁宁乖,以后要是不小心摔倒了,一定要记得马上告诉我们。”
“还有,如果身体哪个地方受伤流血了,也要在第一时间跟我们讲,好不好?”
听到欧阳舅舅关切的话语,宁宁眨了眨那双清澈的大眼睛,仰头看向穆深,怯生生地问道:“大舅舅,我是不是生了很重的病呀?你能不能帮我治好?”
穆深缓缓地摇了摇头,目光充满疼惜地看向宁宁,轻声说道:“宁宁,你的状况确实与其他人不同。”
“你的无痛症,就连舅舅我也没办法彻底治愈它。毕竟这是从你一出生开始,就伴随着你的基因问题所导致的。”
听到这话,宁宁他那双原本明亮的大眼睛此刻也蒙上了一层担忧和恐惧的阴影。
他微微颤抖着嘴唇,带着一丝哭腔向大舅舅问道:“那……岁岁跟年年都没有这种病,对吗?”
“只有我才有,是不是意味着我跟他们已经不一样了呢?”
说完,他紧紧咬着下唇,似乎想要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一旁的夏若安看到宁宁这般模样,心中犹如被千万根细针轻轻刺痛一般,难受极了。
然而,她还是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悲伤情绪,强装出坚强的笑容,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宁宁的脸颊,安慰道:“别这么想,宁宁。你们本来就不一样,你们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可是,宁宁显然并没有因为这番话而感到轻松多少,他依然低垂着头,喃喃自语道:“我真的跟他们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