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婆婆道:“我看见她天没亮就一溜烟窜出去了,我还跟在后面看了一会儿。”
艾婆婆手里端着一棵发财树,嘴里可惜的嘟囔道:“哎呦,一个不小心,这棵树就被虫子给蛀了,真是心疼死我了,老婆子我可是养了好久呢”
陆清韫从房顶上爬下来,她追问道:“然后呢?你有问她要去哪吗?”
艾婆婆道:“老奴没问,跟过去看也是因为她看起来怪怪的,感觉偷偷摸摸的,出府以后,喏,她还趴地上好久,”
陆清韫在脑海中想象着艾婆婆说的画面,觉得想不明白她要干嘛。
“再然后呢?她就一直趴在外面?是不是村里溜进来什么可疑的人被她发现了?”陆清韫开始有些着急了。
艾婆婆还在摆弄她手里的那棵千疮百孔的小树,无所谓道:“不清楚,不过,她最后去了东南边,应该是打算去探查大山里的东西了,她之前和我们说过的。我就也没有现身,直接随她去了。”
艾婆婆根本不担心李传真会跑掉,只要她不想死的话,
最后她都会回来羊村。
翻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艾婆婆有些不高兴地望着陆清韫,看着陆清韫最近这段时间因为那条狗而越发魔怔的样子,不满道:“大小姐,您和那条小狗玩的时间够久的了,您的功课都有些耽误了,这样下去还如何执掌羊群?可不是一件好事儿,还是收收心吧?”
陆清韫却仿佛没有听到艾婆婆说的话,她看着东南方向,一心只想见李传真,她离开一会儿都会让她的心里空空荡荡,无依无靠。
艾婆婆终于察觉到陆清韫的不正常,她脸色一变,赶紧把陆清韫拉到自己面前,仔细检查她的状态。
陆清韫已经有些神智不清,她昏昏沉沉的倒在艾婆婆的身上,嘴里还在念叨着李传真的名字。
看到她胳膊上受伤的痕迹,还有脖子上,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青青紫紫连成大片的伤痕
她如何还不明白李传真到底对大小姐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艾婆婆终于扔下了手中那盆她宝贝无比的小树,心中升起难以掩饰的滔天怒火和愤怒,
她心疼的几乎都有眼泪溢出眼眶,已经好多年没有人让她如此愤怒了。
艾婆婆都有些手足无措,她真是老糊涂了,让那条贱狗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把大小姐伤成这个样子!
这,这可是现在他们所有人的希望,未来最重要的牧羊人继承者!李传真这一下偷家之举,几乎一锄头刨断了他们的大半根基。
艾婆婆抱起陆清韫,仰天咆哮道:“李传真,你这条贱狗,胆敢噬主,真是狗胆包天,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艾梦娥也必要将你碎尸万段”
艾婆婆悲愤的声音,惊动了府中的许多人,包括乌启光,还有老村长等其他村民。
为首的十三人在陆府见了面,他们齐齐聚在大小姐的闺房之中。
等找到房间的隐秘处还藏有绳子甚至一些鞭挞之物时,十三人之间气氛十分低沉。
屠龙少年终成恶龙!
几人心中清楚,造成今日这种局面,是他们这些人咎由自取。
为了利用李传真的特殊能力,让她为羊村卖命,他们采取了最激进,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激发李传真的潜能。
这也是选拔牧羊犬的传统方式,他们一直都是这么训狗的。
从来没有失败过,被驯养的狗除了死就是臣服,没有第二条路。
没想到李传真这条狗居然性烈如此,艾婆婆等人已经是后悔的无以复加。
他们不是后悔将李传真训成了一条疯狗,而是后悔没有保护好牧羊人,太过自负,认为无人敢在十三位顶级武道大宗师的眼皮子底下玩什么花招。
李传真这个疯狗,她不仅敢玩儿,还玩儿的很花
老村长气的直哆嗦,怒骂道:“糊涂啊糊涂,村里把保护牧羊人如此重大的任务交给你们二人,你,你们,竟然就是这样保护牧羊人的吗?”
光头老汉也是指责道:“你们对牧羊人也太不上心了,既然你们已经老的无力保护牧羊人,就应该早点说,我们有的是人愿意豁出命去保护牧羊人,两个废物,明知道他有问题,竟然还敢把一条疯狗放在大小姐的身边。”
乌启光气的跳脚,对着瘦高老者破口大骂,道:“老子们还不是太过相信你那个什么金蚕蛊,谁知道一点鸟用都没有!悔啊,悔不该留下他的狗命,我就该一脚结果了他!”
几人互相指责,谩骂,皆是心痛不已。
待几人都冷静下来后,纷纷开始商量要如何处置疯狗。
艾婆婆率先开口道:“我们现在肯定是无法亲自出手抓狗,灵鹿村的人盯的很紧,如果撕毁条约,破了禁令,强行出村,大家都无法收场。我们出不了村,她脖子上还有我的狗圈,派猎户们去捕狗吧,她逃不掉的。”
老村长道:“李传真是个聪明人,那晚她明明十分怕死,她已经喝下了我配制的瘴毒,若是不及时服用解药,十日之内,必死无疑。按道理她不可能也不敢做出这种事情才对,难道真是成了疯狗,打算拼死也要报复么”
瘦高老者也沉着脸道:“我的金蚕蛊最喜暴虐,弑杀的恶意,她只要有伤害大小姐的心思,金蚕蛊就会发作,那只疯狗有点小聪明,竟然被她钻了空子,可恶!”
乌启光面色沉重道:“羊村本就情势危急,岌岌可危,随时都有被覆灭的可能,我们哪里还有多余的人手去捕狗?只能先试试了,抓不到也无所谓,反正等瘴毒发作,他也得死,无非就是再让他多活几日罢了”
几人说罢,便又商量着如何安抚治愈如此年幼就被重创的牧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