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好奇的朝着声音的源头走去。
走近一瞧,只见不大的摊子上成双成对地摆放着手镯,这些手镯款式各异、风格多样。唯一的共性便是每只手镯上都镶嵌着一颗湛蓝色的宝石。
摊主见有顾客上门,脸上立马堆起热情的笑容,殷切招呼道:“客人呐,来一对镯子吧?保准您满意!”
顾月俯身端详起这些镯子,随口问道:“你喊的那个,真的能在千里之外知道对方的安全?”
“那是自然!” 摊主随手抄起桌上一对镯子,指尖轻点那两颗蓝宝石,眉飞色舞地介绍起来,“您瞧,这宝石可是天生一对,一方稍有破损,另一方立马跟着裂开;不仅如此,它还能实时监测生命体征呢,但凡一方心跳骤停,两颗宝石瞬间就会变红示警。”
顾月听到这句话,哦了一声。
乾元原本正专心扫视着周边摊位,一扭头,却发现顾月不见了,急忙顺着来路折返寻找。
回来就见顾月正站在一个手镯摊前,手里拿着镯子,一脸若有所思。
“这手镯有什么作用?” 乾元走上前,开口问道。
摊主见又来人了,麻溜地将刚才对顾月讲的那番话重复一遍,说得唾沫星子横飞。
乾元听完,眉头微皱,转头看向顾月:“你打算买这个?”
“嗯,我想送给我哥一个。” 顾月拿起一对手镯,抬眼望向摊主,“多少钱一对?”
摊主嘿嘿一笑,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一百万!不二价!”
乾元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吐槽起来:
“就这东西我也会,不就是把手镯挖出个孔,将宝石卡进去吗?你这个手镯都是便宜批发的吧,做工粗糙,除此之外功效也鸡肋,主动捏碎都没法定位找人,等被动变红了,人怕是早就没救了。”
摊主被乾元一语戳中要害,脸色瞬间垮了下来,不悦地瞪着乾元,不耐烦地驱赶道:
“诶哟喂,你这人咋回事!不买就麻溜走人,别在这儿搅和生意!”
乾元不理会摊主的跳脚怒骂,凑近顾月,小声嘀咕:
“你要是真想弄个靠谱点的,回头我让家里的武器锻造师专门给你定制一个,保准比这强。”
顾月却没接话茬,稍作思忖后,抬眼直视摊主,斩钉截铁地开口:
“一百块,我要了!”
摊主瞪大了眼,倒吸一口凉气,急得直跺脚:“你这小姑娘,砍价也太狠了吧!五十万,不能再少了!”
顾月:“五百。”
摊主:“十万!再低真不行了。”
顾月:“一千。”
摊主:“一万!哎呦小姑娘,真不能再降了,成本价就这些,这些宝石我采购也花了不少啊!”
看着摊主一副要哭了的模样,顾月这才犹豫着点点头:“那就一万吧。”
摊主对此看了眼乾元又看了眼顾月,叹口气:“我真怀疑是你们一起来演我的!”
顾月没有搭理摊主,转身直接走了,而乾元跟在顾月身边,有些不解的嘟囔:
“虽说才花了一万块,可这东西确实没啥用啊,但凡有点实用价值,也不至于在这黑市上滞销。”
看那摊主吆喝的模样,一看就不抢手,也就是骗骗新来黑市的新人。
顾月摩挲着手中这一对手镯,轻叹了口气:
“我知道,我就是想送我哥点东西,让他在做出一些危险行动时,还记得有一个妹妹在担心他。”
从顾月记事起,顾星对周围的任何事情都十分淡漠,好似隔着一层透明屏障。
小时候的顾月一直认为顾星不喜欢自己,但她很喜欢这个哥哥,经常吵着闹着要和他一起玩,顾星也没拒绝。
就这么照顾她几年后,或许是习惯了,顾星对她也有了些情绪,会宠她,会担心她。
本以为顾星情绪变正常了,可是顾月最近又发现一件事。
顾星从来没有说过自己遇到的困境。
他什么事都一个人扛着,无论什么事,他都是一个人藏着,一个人去做。
就像当初的昏迷,醒来后对于为什么昏迷一点也没透露,反而是先解决他们所遇到的事情,遇到的困难,然后转头又投入其他事情中。
那他呢?
是个人都会有情绪,悲伤、快乐、烦恼,可他好像从来没有说过他的情绪。
乾元瞧着顾月那副神情,虽仍不太能参透她这份心思,却也跟着叹了口气:
“也是,世间物件本就不能只用金钱衡量价值,单论送礼物,心意到了比啥都强。”
顾月将手镯收了起来,转头对着乾元说:“你要回去吗?我想回去了。”
乾元想了想,嗯了一声:“一起回去吧,要不然你哥得以为我把你扔下了。”
顾月撇撇嘴:“谁扔下谁还不一定呢”